49 急昭(第2/4 頁)
下去,輕狂的自以為。實際上他做不到,正如他以為他的英勇能留下許蘭生,然而在許蘭生眼裡,他仍舊是個孩子。許慶生當日看著他抽,是不是也嘲諷大於惶恐?沒人相信他能戒掉,就連蘇舟自己,也從一開始的拼命壓抑拼命掙扎,變得逐漸麻木縱容。
癮字輕易提不得。
蘇舟哽咽著,嘶喊著,他道:“我能!”可這話太輕飄飄了,不帶分毫重量。他哭啞著:“她能等你,卻等也不願意等我。”
“等你。”時御冷漠,抽掉蘇舟的腰帶,將人手腳翻捆,他道:“你不值。”
這話比任何拳頭,都要讓人蜷縮。蘇舟擦在地上,嗚咽不止,但他不能反駁,因為他沒有依仗,他甚至丟掉了他的坦蕩。他說不出來,所以到了最後,他也不敢對許蘭生說一句。
你等一等我。
蘇娘子回來已經哭成淚人,她抽噎著道:“阿舟斷不是這樣的,他怎麼碰的上煙粟。我不信,我如何,我如何能信”
蘇舟躺在屋裡地上,被捆得結實。他這會兒癮泛上來,人只能哽咽著喘息。手被捆得死,卻不自主地妄想掙脫。蘇舟掙著手,翻滾的撞在門板,巨聲震得蘇娘子更啼哭不止。
蘇碩沉默在凳上,那根菸槍被折斷在地,他聽著哭聲和喘息,到了此刻,還是想不通。
蘇舟怎麼會。
蘇舟忽然咬著牙含淚道:“我錯了!”他頭撞門,一聲聲喊著:“大哥、我錯了!”可是煙粟不放過他,五臟六腑都像被人拽在掌心,他蜷身哽咽著:“嫂子求求你”
蘇娘子掩面痛哭,蘇舟就喊不出那一句給我煙粟。他如何狠得下心叫這個如母的長嫂困入兩難,可他又如同蟲蟻噬咬,幾乎要忍不得。他只能哽咽著嘶聲咆哮,喊不出字,啞著嗓撞門。
不如就這麼死罷!
“你如今這樣死了,那就這麼死。死在煙粟上,化成灰也是供人踩碾。”
時御冷聲反覆在耳邊,蘇舟咬破了舌尖,血摻出來,他眼前模糊,除了痛楚能喚回一點神識,就只剩狂暴和躁動。
蘇碩一腳跺在煙槍上,緊接著是桌椅板凳。他胸口堵著的怨,多是對著自己。他心道,若是他能多看看蘇舟,多問問蘇舟,這事是不是就不這麼決然?
他怎麼能、他怎麼捨得,讓蘇舟這個樣子毀在煙粟上?
蘇碩蹲身在踹翻的狼藉裡。蘇稻尖聲哭起來,他沒聽過蘇舟這樣的聲音,他全然不懂發生了什麼。
蘇碩在孩子的哭聲裡,捂眼繃緊了脊樑。可他彎著腰,粱像一戳就會斷。漢子的指間有些溼,他沒發一個聲,盡數噎在喉嚨裡。
蘇舟沒再去書院。
鍾攸三封急書送至侯珂府裡,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禁菸,並且是立刻禁菸。要從腹地狠狠把它挖出來,過程縱然血肉模糊,也不能再任之自由。南下暴動也因煙粟而起,各地抽食煙粟的弊病登時爆發,然而徹底點燃這場驚濤博弈的火線,竟是鴻臚寺卿鮑樂。
堂堂三品官員,抽食煙粟佐以助興,暴斃在他小妾的身上。
“臣請立禁菸粟!”
鍾鶴跪在殿中,一頭撞在地上,再起身,奉著他的奏摺,“臣請立禁菸粟!”再撞下去,任憑頭破血流,面不改色。
“荒唐!”督察院左副御史斥責道:“煙粟流入正始於你江塘鍾家,如今運河上急,你又談禁菸?堂堂國策,殆於爾等!”
“當日呈京備煙時一字不提其害,如今各地弊病爆發,鍾大人說禁就禁,何不早早言實!”
“南下諸商其心可誅!首當問責的正是江塘鍾家!聖上,鍾家實乃所謀不小,意在撼動我大嵐昌基!”
今日才上任的鴻臚寺新卿冷笑,“海商本就來路不清,鍾家與虎相謀,鍾大人居朝不言,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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