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先生(第2/3 頁)
容易擠出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懷裡丟了個瓜,他氣得叫起來,“該死的偷兒,這手還真順!”說罷走了幾步,沒見他六哥動,不由得回頭去奇怪道:“六哥?”
時御直挺挺的站在街角,偏頭不知道在看哪兒。先前被他撩的凌亂的額髮露出漆黑的眸,日光下的側臉投出小小的陰影,他似乎滾動了下喉結。
蘇舟又叫了聲,“看什麼啊六哥?”
時御回過頭,又一次偏頭在肩上蹭了汗,才走起來。
“沒事。”
今年的夏不知怎麼回事,熱到令人髮指。就算到了傍晚,也是悶。吃了鎮涼的西瓜,蒙館後院裡的男人們都在廊下或坐或靠的納涼。蘇舟是裡邊年紀最小的,正被指在院裡扎馬步給哥哥們笑話。
時御腿長,鬆散的舒展下去,就垂到廊階下了。
“明早回家嗎?”另一邊除師父外最年長的蘇碩仰頭喝了碗酒,靠在柱子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一月就回去好好休息,待天涼些,我們再接生意。”
時御點了頭,問道:“村裡建書院了?”
“也算不得書院。”蘇碩又舀了一碗,“來了個先生,說要在村裡教書。原本樸家是不賣那地的,但師父聽了後就親自上門給說了,中費了些功夫,月前才動的工。”說著望來,笑道:“你也要去上幾日學嗎?”
時御側頭笑起來,“我都過了年紀了。”
蘇碩在他後背上用力拍了一掌,“才十/八/九/的人,淨操心大人該做的事兒。你要真想去,回頭我給師父說一聲。”
蘇舟正往過去跑,過這兒時險些被時御的腳絆倒。時御收了腿,坐直身,道:“不去。”隨即起了身,往外邊去,“今晚我就回去了。”
蘇碩在後邊叫了他一聲,“這天都該黑了!”
時御抬手揮了揮,就搭著他忙了一下午灰撲撲的外衫往路上晃。師兄們在後頭亂七八糟的喊了幾聲,大致就是要他留心夜路,都沒攔著他。
他雖在師兄弟裡邊排個六,可學得卻是最快的。這長河鎮往下幾個村頭,還真沒人敢打劫他。
路過賣燒雞的鋪子時,時御還買了只燒雞。他低頭給錢,就聽一邊正回家的幾個小子熱熱鬧鬧的聊著趣。
“你見著先生啦?”
“見著了,說是院牆一起,來年春就能去了。”
“那好。”先前問話這個又道:“先生長什麼樣啊?”
“兩隻眼一個鼻。”回話的有些不耐煩,“不都長這樣嗎?”
“那也不是,你給我說說。”
“挺斯文的長得挺斯文的,就是又不太斯文。”
“這什麼話”
時御提了包著燒雞的油紙,轉身時腦袋裡竟冒出了中午那人的側臉和桃花樣的眼角。
長得挺斯文,又不太斯文。
他漫不經心的想。
巧了。
時御到家門口時天早黑透了,他家院裡的梨樹長得十分自我,張牙舞爪的橫出牆頭,幸沒擋著。他在石牆外邊一站,目光就能越過牆頭看到裡邊。
屋裡燈沒點。
外邊也沒什麼糟心的馬車和轎子。
時御這才和緩了唇角,推了門入院。院裡邊不像別家種著菜,也沒養家禽,都是些沒人收拾的花花草草。他爹在時就喜歡對著這些花草悲春傷秋,結果一個不當心,就把自己愁死了。
時御沒去主屋,他娘不會等他的。他直接從院裡的井中打了水,脫了上衫站在院裡擦身。直到冰涼的井水當頭澆下去,他才低低舒出口氣,覺得涼了些。
門被人敲響了,緊接著沒等時御說話,門就被推開了。
“御哥——”隔壁的許家小女兒正怯生生的露頭出來,正撞見他站在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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