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048(第3/5 頁)
可能有任何後代。
所以,傅鳴才被剝奪了所有遺產。
傅如山對血脈繁衍的追求,就是如此從一而終,死守執著。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你還記得六年前的今天嗎?”
傅斯岸忽然問。
他也把手中終於剝完的橘子給放下了。
傅斯岸放下的是一整團瑩潤橙透的橘肉,橘瓣上不帶任何絲白。
因為在說話間,傅斯岸已經把橘肉上的所有橘絡完整地剝離了下來。
橘瓣被放回了橘皮碗中,蓋回了上蓋。
分毫未斷的整張橘絡則被掛在一旁的彎鉤上,如一盞鏤空的雪色絲籠,精細纏繞,好似什麼特製的藝術品。
床邊的男人根本沒有要把果肉遞出去的動作。
這枚橘子,本來也不是為剝給病重的長輩吃的。
傅斯岸今天來,只是為了算清既往的陳年舊賬。
“六年前的今天,我媽生病,我因為意外出事,已經長期昏迷不醒。”
“在我媽的病房裡,許雲衣直接帶著十六歲的傅鳴找上了門。”
傅斯岸長得像蘇青,傅鳴卻像極了傅山鷹。
只一眼,蘇青就認出。
這正是當年那個該被打掉的孩子。
“就在這一天,我因為腦部受創嚴重,被判定為腦死亡。”
“當天晚上,我媽的病情開始急速惡化。”
“二天後,她就離開了。”
傅斯岸平靜地看著傅如山,也語調平穩地繼
() 續說著。
“再過二天,就是她的六週年祭日。”
“我會去告訴她,傅山鷹被抓,傅鳴被割除了生殖器官。傅家已經絕後了。”
與他的平靜相比,病床的老人卻是一直在發出動靜。
不是傅如山在試圖開口,而是他的呼吸面罩,指夾監測儀,甚至連帶他正躺著的這張病床,都在止不住地發出聲響。
反而是傅如山的聲帶,被太深的震驚扼住,幾乎再難發出什麼言語。
他——他、他……!!
傅如山甚至連傅斯岸的話都只能聽個斷續,但他瀕死的大腦卻倏然地意識到。
傅斯岸不是最近才發現這些的。
他可能早就知道。
不管是斷絕父子關係、傅山鷹涉案被抓,這都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事。
甚至就連,就連傅鳴的事——他會被如此精準地割掉生殖腺,可能都是預先計劃好的故意為之。
早在那麼久之前。
傅斯岸就已經開始了對他的報復。
像是印證了傅如山的艱難揣測,那平靜低磁,卻如閻羅索命一般的聲線再度響起。
如風刀霜劍,狠狠慣進傅如山的耳膜裡——
“到此為止,明城傅家不會有後代。”
“以後這整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留著與你同源的血。”
“嗬、嗬……呃、嗬!”
傅如山的喉嚨裡發出殘破風箱似的渾聲,他那帶著血色的視野餘光,還瞥見了被放在床邊的橘子。
那個橘子被傅斯岸隨意地從果籃中選出,隨手剝開,又被精細地分離出了一整張橘絡。
如網如籠的橘絡掛懸在半空,沒有絲毫斷破。
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是傅如山那個一向笨手笨腳,連學習古董修復都歪歪扭扭做不好的孫子能做到的。
就像大學選專業,突然學醫,也不可能是他長孫小安的選擇。
“咳呃——!”
傅如山的喉嚨中咳出一團濁霧,阻塞已久的氣管像是終於找回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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