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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公主醒得晚,藥還在熬著,奴婢去給公主端藥。」
陳媛輕哼了聲,就當應了,眸子不著痕跡地朝外瞥,霍餘每次都會抓住機會來見她,可當盼秋端著藥進來時,木門被開啟,陳媛快速掃了眼,根本沒瞧見霍餘的身影,她抿緊唇,稍有些憋悶。
盼秋不明所以,只當她不想喝藥,她輕瞪了公主一眼:
「林太醫給公主開的清餘毒的藥方,霍大人昨日連夜去洛勱城買了藥,公主可不要任性。」
陳媛覺得這小妮子不過三四日不見,怎麼就彷彿被霍餘收買了一樣,話裡話外都在替霍餘說好話,她狐疑地盯了盼秋一眼:
「霍餘給了你什麼好處?」
盼秋一噎,當她在替誰操心?自家公主這彆扭的性子,攆了人後,獨自在生悶氣。
她沒好氣地將藥碗遞給陳媛:「公主是要自己喝,還是奴婢餵您?」
誰要被藥一勺一勺地折磨,陳媛端過藥碗一飲而盡,苦澀頓時溢滿口腔,澀得她緊皺眉頭,仿若剛喝了毒藥一樣。
見她這副和平常無甚區別的模樣,盼秋無聲地在心中鬆了口氣。
她親眼見到在山谷時的公主,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軟趴趴地伏在霍大人懷中,她伺候了公主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公主是多麼驕傲的性子?
醒來後,公主依舊心不在焉的,那副食慾不振的模樣,讓盼秋不得不去想,在山谷中短短的時間裡,公主和沈公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太醫說,沈公子是因蛇毒而死的,而沈公子渾身上下皆無傷,再聯想山谷中的那灘毒血,不難想到沈公子如何中毒。
他用命保下了公主,保下他本該有血海深仇的人。
連盼秋都想不明白,遑論公主這個當事人呢?
不過好在霍大人來了一遭後,公主只顧著和霍大人生氣,似乎將沈公子拋在了腦後,許是對沈公子不公平,可在盼秋心中,公主的身子和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因身上有很多擦破的傷口,陳媛剛醒來的這一日,都被盼秋拘在房間中,她如常地用膳喝藥,只在喝藥時皺眉嫌棄,不過一日都未見到霍餘,晚膳時,她哼哼唧唧地發了通脾氣,冷呵:
「他今日倒是乖覺!」
往日在長安城,她讓霍餘滾,霍餘可從未有一次這麼聽話過。
盼秋唇角輕抽,她要是還聽不出公主情緒不佳,她也就不用在公主身邊伺候了。
不過,倒也不用盼秋去叫,木門被人推開,霍餘從外間冒出頭,他端著一個碗進來,臉色似乎平靜,但看向陳媛的視線中明顯帶著遲疑和試探。
但他邁進的第一步,沒有被斥責出去,他心中就稍稍鬆了口氣,越來越靠近陳媛,陳媛彷彿不耐地移開視線,霍餘抿了抿唇瓣,將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
陳媛不經意地瞥到了一眼,頓時猜到那碗中的是什麼,當初她可以刁難霍餘時,讓廚房熬的苦瓜汁。
陳媛怔了下,才輕輕擰眉,就聽霍餘低聲說:
「我尋了一日,到洛勱城中才買到苦瓜,我陪公主喝藥,給公主賠罪,望公主息怒。」
霍餘早就認了,他永遠犟不過陳媛,再如何都好,他只不想看見陳媛再冷臉攆他離開。
陳媛徒勞地動了動嘴唇,他一日未出現,就為了去買苦瓜?
陳媛一時不知該氣該罵,他是個傻子嗎?
這時,陳媛才發現霍餘應是剛沐浴過,風塵僕僕一日,連來見她都要好好梳洗一番,來得匆忙,他衣裳稍有些不整,微微敞開的領口鬆鬆向下垂著,露出了修長的脖頸,他很白,冷冽的鎖骨和白皙的面板搭在一起,似上好的羊脂玉。
輕易就讓人晃了眼。
可他平日中,總遮掩地嚴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