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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餘道:「公主知道那藥在何處嗎?」
夢中陸含清並未說出具體地點,只說了其生長環境:
「冰山之上,最冷的地方。」
陳媛垂眸輕顫,才說:「他說,派了三百人進山,才尋到了幾株藥材。」
霍餘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心,有藥可治公主的寒症,按理說,本該是件好事,為何公主一提起這事,就興致不高?
甚至,那股自厭讓霍餘有點心悸。
似乎是有什麼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對公主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霍餘掩下眼中的沉思,他低聲保證:
「哪怕將淮南翻過來,我也會將藥材找到。」
但在找藥材前,當務之急是先處理淮南的事,先帶走陸祜,卻放過其餘人,只是讓他們以為還有迴旋的餘地,不至於為了陸氏放手一搏罷了。
而如今,邊城軍入駐淮南城,那麼該清算的帳,現在就該清算了。
前世長安血成河,總要有人來付出代價。
陳媛和霍餘對視一眼,都明白各自的想法,霍餘很快離開。
在這之後的幾日,淮南城都格外安靜,甚至無人敢上街擺攤,一隊隊兵馬來回穿梭在淮南城內,一旦出動,必然有響起哭天喊地的驚恐聲。
陳媛慢悠悠地喝茶,她面前擺著一張紙,紙上寫了八大望族的姓氏。
陸字被叉掉,排在首位的就是李氏,斜斜一道筆墨,將李字渲染得幾乎看不清,而最後,孟和鐘被圈起,隨著她的動作,最先被封查的就是李家。
李傳提心弔膽一日,和元氏幾族商量許久,也未曾商量個章程出來,夜深後,他幾乎剛躺下,就聽見一陣慌亂聲,砰砰腳步踏響聲,讓他從夢中驚醒。
李傳推開門,白日中領軍的那位錢將軍帶兵早已闖入了他的院子,燈火通明,家僕妻妾哭喊聲不停,對上錢元罕視線的一剎那,李傳身子一晃,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完了!
李家百年根基徹底毀在了他手中!
前日,他還覺得霍餘對陸氏的手段太過粗暴,等今日,他才知曉,原來那時霍餘對陸氏已經夠溫和了。
等老母都被押出來時,往日雍容端莊的老母衣裳不整地被壓跪在地上,李傳一口血湧上喉間,他這時還有什麼不明白?
好一招緩兵之計!
他咬牙切齒地說:「好手段!」
錢元罕對他的慘狀無動於衷,眼中神色冷漠,他很清楚,日後他要留在淮南城,那麼清除淮南所有的望族,對他只有好處。
淮南不需要和聖上唱反調的人,也不需要日後會阻礙他命令的人。
很快,有人從書房中跑出來,跪地交上幾分摺子:
「將軍,找到了李府和陸氏同謀叛亂的證據!」
錢元罕接過,只看了一眼,就吩咐:「送去城主府。」
他對上李傳憤恨驚恐的視線,情緒沒有任何波動,甚至笑了聲:
「李大人請吧。」
李傳控制不住地顫抖,死撐著嘴硬:
「你就不怕其他幾族知道你們的動作,群而反之?!」
錢元罕笑了一聲,覺得李傳真的是安穩日子過得太久了。
公主和太尉的計劃中,根本沒有給其餘幾族反手的機會,所以,錢元罕也不介意告訴他,輕飄飄的一句:
「李大人,這個夜還很長。」
倏然,李傳一張臉褪盡了血色。
這一夜,淮南城不太平,百姓躲在家中,都能聽見慘叫痛罵聲,馬蹄聲不斷,這一夜,除了城主府,所有人都無法入睡。
鍾府,鍾銓還在家主書房未曾離開,隔壁元氏傳來的動靜,讓書房中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