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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戰爭燃起,誰都無法確保日後這驚恐的眼神是否就會出現在他們親人的眼中。
就如霍餘所說,淮南軍只是身在淮南,可歸根結底,他們仍舊是大津朝的軍隊,在聽見第一聲兵刃落地的聲音時,淮南軍的指揮就知道不好!
李傳閉了閉眼,他深知,大勢已去。
霍餘才繼續道:「在陸氏上長安接受審問時,淮南會有人前來接手。」
錢元罕來淮南,可不是來散心遊玩的。
無人敢反駁。
霍餘轉身,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浩浩蕩蕩地離開,原本以為的腥風血雨全然沒有發生。
霍餘垂眸,他知道,造成這個結果的,並非是那些淮南軍的良知,而是圍在淮南城外的六十萬大軍。
他和肅北將軍在營帳中見面,袁忠仰頭哈哈一笑:
「太尉大人剛才可真威風!」
離得這麼遠,他就看見淮南那群人明明人多勢眾,在霍餘面前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群人,往日仗著家族根基,對他一副「朽木不可雕」「不可共語」的態度,儘是埋汰人,把袁忠憋屈得不行,今日見這一幕,哪怕沒有仗打,袁忠也覺得痛快!
霍餘無奈搖頭:「狐假虎威罷了。」
袁忠不認同,不是所有人在剛才的那個場景都能表現得安然自若。
袁忠的任務完成了,他問:
「太尉接下來要我做什麼?」
肅北將軍和殿前太尉皆為一品,二人同品級,說話也不需要畢恭畢敬,袁忠因剛才一事,對霍餘態度好上不少。
霍餘和他說:「陸祜一行人,必須儘早帶回長安,但是還要辛苦將軍一段時間。」
袁忠知道他話中何意,不過有點意外:
「太尉不回長安?」
霍餘搖頭。
自有旁人押送陸祜回長安,他來淮南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怎麼可能離開?
袁忠不解,但也沒有多問,不過他想起來:
「聽聞公主也到了淮南,渠霖關那處壞境氣候皆差,如果太尉要在淮南待一段時間,不如將長公主請到淮南城。」
霍餘早就差人送信去渠霖關了。
在他說罷,袁忠忽然給了霍餘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壓低聲音:
「看來太尉和公主好事將近?」
霍餘眼中終於帶了點笑意,在得公主首肯後,他現在可以理直氣壯地在旁人詢問這事時點頭了。
不似在洛勱城時,他只是心虛地預設。
袁忠哈哈一笑,他倒是實話實說:「當初回長安,我倒是有心替犬子請旨,可聖上說公主已經有了心儀的人,公主大氣高貴,不似尋常女子扭捏,還是太尉有福氣啊。」
他說得坦蕩,霍餘也生不出惡意,而且,他很喜歡聽別人誇公主,尤其把公主和他聯絡在一起。
所以,他點了點頭:
「的確是我的福氣。」
這種私人的事,袁忠沒有多說,知道他還得在淮南待一段時間,就回了自己的營帳。
陳媛是在翌日到營帳的。
霍餘得到訊息,立刻迎出去,陳媛所過之處,皆是俯身行禮,她還帶來了二十萬邊城軍和一萬禁軍。
公主儀仗華貴,所以,這次她特意換了輛簡樸的馬車。
她的尊貴無需用外物時刻彰顯。
陳媛剛出馬車,就看見了霍餘,他正伸手來扶她,陳媛自然地將手交給了他。
袁忠見狀,偷偷地朝霍餘擠眉弄眼,被陳媛發現,不緊不慢地輕挑了下眉梢,袁忠見過公主後,就很快離開,將空間留給了霍餘。
公主居住的地方,任何時候都是舒適的,哪怕區區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