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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卓撇撇嘴，說：&ldo;我是相信正途出身的。不由舉人進士這條道上走進仕途，做了多大的官也被人瞧不起。這個機會就讓給其他人吧！&rdo;何弘說：&ldo;你小子都要餓死了，還說這種漂亮話，你有沒有搞錯？&rdo;程卓說：&ldo;幾百個人裡招十個人，人家打破頭都要進去，門路早就通好了。你看他們有錢的公子不都在找人代寫？這種考試，有什麼公平性可言呢？&rdo;何弘說：&ldo;我不管，先把文章寫好再說，講不定瞎貓能碰到死老鼠呢？&rdo;他匆匆先走了。程卓不想回去，他餓著肚子，在街上逛了半天，上燈時才回到客棧。

劉阜著急地等在門口，見程卓進院子，馬上迎過來說：&ldo;程兄，你可回來了，快，勞你大筆幫我作一篇文章吧。&rdo;程卓說：&ldo;怎麼，你也要去擠那座獨木橋嗎？&rdo;劉阜說：&ldo;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得程兄不去湊那個熱鬧，以你的文章，凌大人肯定看得上。要多少好處，你隨便說。&rdo;程卓說，&ldo;你弄一桌好酒菜給我，我就幫你寫。&rdo;劉阜連說：&ldo;好說，好說。吃完再寫來得及嗎？&rdo;程卓說：&ldo;我下筆萬言，駐馬立就，怎麼會來不及呢？&rdo;劉阜說：&ldo;有個五千字就差不多了，太多他們也來不及看。&rdo;

劉阜立刻叫他的僕人前去買辦，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酒菜抬到他們的房間裡。有燒雞、燒鴨、燻肉、臘肉、團魚、羊肉、肥腸，豬肚、海蜇、糟鵪鶉……酒有三瓶，真珠泉、瓊花露、錦波春，用瓷瓶裝著，看起來很考究。程卓餓壞了，立刻起開瓶蓋，拿起了筷子，酒氣，菜餚的香味充斥了不大的房間。

何弘的文章已經寫好，正在謄清。他看著程卓，皺起眉頭。程卓說：&ldo;你也過來吃呀，這麼多菜，我也吃不了，可惜酒太少了。&rdo;何弘說：&ldo;我沒你這麼好的胃口，吃人家的嘴短，小心吃下去還不出來。&rdo;程卓說：&ldo;你也忒小心了吧，不就一頓飯嘛。&rdo;

程卓放開胸懷，又吃又喝，滿桌的酒菜給他來了個盤碗朝天、風捲殘雲。他再也吃不動了，打了個飽嗝，捧著肚子滿意的坐在床上，說：&ldo;一年多沒吃這麼好了，那個凌大人真是善解人意。&rdo;何弘說：&ldo;你還能寫嗎？&rdo;

程卓說：&ldo;怎麼不能寫，劉兄，快叫人把殘羹剩飯清理掉，我要做文章了。&rdo;劉阜巴不得這一聲，立刻叫人把碗筷收掉了。

程卓鋪上紙張，研好濃墨，借著酒意洋洋灑灑一大片文章寫下來。他搖頭晃腦默讀了一遍，自覺滿意，待墨水乾後，卷好了拿給劉阜，何弘想過來看看，又不太好，就說：&ldo;你寫的什麼，可不要害人家呀。&rdo;程卓說：&ldo;都是誇凌大人的話，人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他看了準高興。&rdo;何弘撇撇嘴。

凌風坐在書房裡，右手拿著酒杯，案上攤開一篇文章正在閱覽。他的案上、腳下、靠牆的架子上都堆滿了一個個紙卷。右邊是沒看過的，有點意思的都插在一個大瓷筒裡。

文章的內容五花八門，有的文章說拂林國曾佔領過我國領土，此是國之大辱，綺蘭國也和我國交戰過，也是個威脅。現在我國國力強盛，應該趁此機會，東滅綺蘭，西平拂林，我大秦國一統天下，君臨萬邦，是其時也。

有的說現在土地兼併嚴重，應當禁止土地買賣，以防止富戶賤買小農土地；有的說應嚴懲官員貪贓，金額在十個金幣以上就要追究刑事責任；有的說應讓官員都下去勸農，按開墾土地多少升降官職，墾荒越多，官職越高，完不成任務，就丟官罷職，這樣老百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