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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指著凌風，&ldo;這位公子是認字的，你煩他念吧！&rdo;凌風展開告示，是宣告要三天後處決犯人的，以他的名義發布，下款還有他的官印和私印。他看了一遍，其實這些對於他已經是爛熟於心了。

凌風唸到：&ldo;為…，…在西市處決刑犯二十名，犯人某，犯……罪，犯人某犯……罪。&rdo;店裡鴉雀無聲，大家都在聽他讀，好不容易讀完，他覺得手心裡都是汗。他把告示撂在桌上，暗暗問柔娘，&ldo;為什麼你們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rdo;。柔娘說：&ldo;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不應該混在我們群裡，你有學問，舉止行為都和他們不一樣。&rdo;

凌風沉默了一會兒，說：&ldo;我倒覺著我不如他們。&rdo;柔娘問為什麼。凌風說：&ldo;我也是孤兒，被恩人撫養長大，他對我很好，我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供給的，有時我在想我能否報答他。如果我不能依附他人，憑自己一手一腳來討生活，養家餬口，我會開心一點。&rdo;

旁邊有個酒客忽然叫起來，&ldo;我知道那個連殺兩人的大偉，他們都叫他&ldo;賭王&rdo;，他擲骰子，推牌九，玩紙牌從來就沒輸過。花錢如流水，豪氣的很，怎麼會去殺人呢？&rdo;

凌風昨天還在獄中見過大偉，此人年前擲骰子贏了一大筆錢，拋棄了髮妻，另尋新歡。不曉得那女的又搭上了一個情人，把大偉的錢都捲走了。他又愧又悔，找到那個女人連同他的情夫一起殺掉了，他自己也被捕。因為罪行嚴重，證據確鑿，他自己也都認罪，此案沒有什麼爭議。凌風有點同情他，他問大偉，&ldo;你賭博贏那麼多錢，本來這些錢對你來說也是過眼雲煙，何必為此殺人，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rdo;大偉說：&ldo;我現在知道後悔了，但當時腦子一熱，什麼都顧不上了。其實我贏得鉅款，拋棄妻子就無法回頭，這個在獄中我就想明白了。&rdo;

凌風點點頭，心想：塞翁失馬，焉知禍福，人生的際遇有時難以把握，金錢是否就一定能帶來幸福呢？大偉說，可惜我的一身賭術也帶走了真可惜，想想有點不甘心。凌風說我想學你肯不肯教？於是凌風連續幾天到監獄，和大偉學賭術。

凌風喝了幾杯酒，臉上有些發熱，他攥著手中那個銀幣樣，穿過人群來到一張桌前，這是酒店老闆設的賭桌。老闆找個人做莊家，用骰子筒搖骰子讓客人猜大小。凌風側著耳朵聽了一下，將銀幣放在&ldo;小&rdo;的一邊。骰子開出來，果然是小。凌風有些興奮，他把贏到的錢攏了一攏，挑走了那個幣樣，把其餘的錢又壓了上去。他又贏了，店裡有點安靜，裡面的柔娘和街上的武毅都不安地盯著他。凌風連贏了幾局，面前的錢越來越多，好幾個人跟著他下注。他感覺從來沒有這樣興奮，也許是酒意上來了，心臟也急促地跳個不停。柔娘推了他一下，&ldo;小風，該歇歇了。&rdo;凌風抬起頭來，這時他看見店老闆盯著他，對另一個人作了手勢。猛地一下，他驚醒過來。

第六章

凌風撕下一幅衣襟包著贏來的錢，丟在櫃檯上，&ldo;老闆，我請大夥喝一杯。&rdo;店主驚奇地問：&ldo;公子，這錢你不要了？&rdo;凌風說：&ldo;給你作酒錢吧。&rdo;店主心想：算這小子識相。他取來一壇好酒，給大家都滿上，店裡又熱鬧起來。斟到凌風，他說我已經喝太多酒了。凌風向柔娘告辭說：&ldo;本想聽你唱曲子，到最後還是沒聽到。&rdo;柔娘楞了一下輕聲說，&ldo;剛才把我嚇壞了。你以後別沾那些東西，對你沒什麼好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