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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回去?
柏櫻被問愣住了,她張了張嘴,好久才發出了低低的聲音,「不,不去,不要把我送回去。」
在棠溪聿身邊差不多半年,柏櫻逐漸紅潤有光彩的小臉,第一次變得蒼白僵硬,她黑水晶般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
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人的情緒變化不是隻有表情一個途徑,棠溪聿第一次聽到她凌亂的呼吸,還有不加思考,莽莽撞撞的聲音。
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那麼失控的柏櫻,從她的態度、語氣他已經知道,她很不平靜,非常不對勁。
「小櫻,你怎麼了?」小心的伸出手,他並沒冒失的直接去摸索她,而是先用語言試探她那明顯不開心的情緒。
柏櫻沒回答,安靜的空氣裡,她呼吸的頻率又變了,變成了抽抽搭搭。
她哭了?
「小櫻?你哭了?」棠溪聿提高了一點點聲音,如何面對一個哭啼的小姑娘?他沒有經驗,如何面對一個哭啼的鐘意已久的小姑娘?他除了心疼,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做。
不敢再多問,棠溪聿單手撐了一下扶手,緩緩站了起來,攤開雙手,做了一個想要擁抱她的姿勢。
只有棠溪聿肩膀高的柏櫻,無需語言,閉眼撲進了他的懷抱裡,他微微彎腰,懷抱正在為她敞開。順勢趴在他寬寬的胸膛,柏櫻雙手試探的抱住了他的腰,手指尖捏住了他的一點衣料,不敢放肆,又不願放手。
寬闊但單薄的胸膛給柏櫻靠了許久,直到她不哭了,棠溪聿才停止了輕輕給她拍背的手。
提到孤兒院,小姑娘反應如此的不尋常,他再沒問什麼,只不過默默讓人去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考結束,柏櫻心裡的火氣也終於發散出來,加上被提起孤兒院的往事令她暗自難過,主要的表現是她開始牙疼。
第一天她牙疼,棠溪聿視力不佳還沒發覺,第二天,兩個人吃早餐的時候,離的近了,棠溪聿透過眼鏡細細的看她,心裡的疑惑輕聲說了出來,「胖了?」
「沒。」
餵他吃了幾口,看他沒什麼胃口的樣子,柏櫻也停下手看他,她回答的聲音細細軟軟,棠溪聿聽不出是真是假。
看她圓圓的一邊臉蛋,他舉起了手又跟她商量,「小櫻,你給我摸摸,怎麼腫的這麼厲害?」
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眼睛看東西吃力,才會說想摸摸。疼的眼淚快流下來,柏櫻也沒說話,真的把臉蛋湊過去給他摸。
薄薄的手掌捧著她下巴,白淨修長的手指輕輕攏住她的臉蛋,左邊摸摸,右邊摸摸。小姑娘飽滿嫩滑的面板觸感,幾乎讓棠溪聿忘了自己摸人家的目的,左右左右摸了好久,才想起來她是牙疼,該給她找牙醫來。
棠溪聿的御用牙醫,只看了一眼便確定,柏櫻從沒看過牙齒,「先生,這是一顆傷到神經的齲齒,需要去掉壞的部分,然後再進行修補和美化。」
看不到她牙齒的情況,棠溪聿比自己看牙還要擔心,他連忙問道,「付醫生,你說的這些,現在可以做麼?會不會疼?可以用麻藥的吧?」
「先生,在家裡我可以做診斷,但給小姐治牙,需要好幾樣裝置,很多藥物和工具,還是需要小姐親自去我診所裡才行。會有一點點疼,只是一點,治療過程中,我會不斷的跟小姐溝通,您請放心。」確定柏櫻的牙已經造成了永久性傷害,牙醫治療的時候,一點痛苦沒有是不可能的。
水汪汪的一雙眼眨巴眨巴,柏櫻看付醫生好像在看恐怖片的表情,已經快要哭出來。
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棠溪聿心裡也清楚,小姑娘又要哭了,她再哭,恐怕他的心臟真的要罷工,於是,一家之主果斷伸出手,叫心心念念人兒的名字,「小櫻,我陪你去,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