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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不癢,可怎樣也看不清的病,真的分外磨人,27歲的棠溪聿,不僅僅黑夜看不到,白天也經常看不清,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導致他心情差並且沒有安全感,不願見任何人。
他沒辦法做太激烈的運動,刺激性的遊戲也不適合他,因為生病,生活有很多禁忌,健康狀況會變得越來越差,很多事情是一個惡性迴圈。從小安靜慣了,他平時彈彈琴,看看歌舞,已經是最熱鬧的活動。
一個人在家,因為他興致很低,家裡更加安靜,看電影不好太刺激眼睛,看書也不行太累了,做不了的事情越來越多,處處小心用眼,令棠溪聿鬱鬱寡歡。
冬季臨近他生日,可棠溪聿不願意見客應酬,那幾個彈琴、喝茶的朋友也不常常聚會了,陳微與作了新曲,也練習了多首棠溪聿喜歡的曲子,想盡了辦法哄他開心,終是做不到。
毛衣被靳女士專門送到家中,雖然棠溪聿收到的生日禮物堆積如山,但他卻牢牢記住了靳女士提起的柏櫻,那麼柏櫻親手織的毛衣是什麼樣子?他不但收下了禮物,靳女士離開後,還破天荒跟身邊人提起,「靳女士帶來的禮物,毛衣,拿來我看看。」
就在他處理公事的大書房,助理驚訝的看棠溪聿筆直端正的坐在椅子裡,滿眼期待的微微仰頭「看」他,連忙答應下來,快速去取靳女士剛剛帶來的生日禮物。
禮物被雙手捧了來,棠溪聿又問,「可以穿麼?」
「您稍後,」已經檢查過的禮物,助力又反覆檢視和確認,謹慎的回答說,「可以,羊絨線柔軟,織的手工非常好,尺寸——應該也適合您。」
「好,」他揚手接過來,把毛衣放在腿上,低頭看了看淺淺的奶油色調,觸手軟糯輕薄,越摸越上癮,反覆撫摸使得冰涼的手指也覺得有了暖意。
雖然他沒打算試一下,也沒再說什麼。
一夜大雪,映得室外亮亮的,如同夢幻般不真實。
室內溫暖如春,但也許是因為氣壓偏低,躺了許久睡不著的人半夜起來看雪,扶著窗欞站在那裡,看著窗外紛飛的白雪他毫無睡意。
因為心臟不舒服,棠溪聿再也躺不下,只有坐著才覺得呼吸順暢些,就那樣他幾乎坐了一夜,睡得非常不好。
時間不等人,過的飛快。
一年後的冬天,讀高三的柏櫻跟所有人一樣,沉浸在即將新年的節日氣氛裡,靳女士待柏櫻越來越好,常常自掏腰包,請她和幾個同是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吃飯,她是真的喜歡他們。
說到大家的理想,現在真的越來越近了,靳女士頗有興致的再次問了柏櫻,「還有半年高考了,柏櫻,你打算報什麼學校什麼專業啊?」
柏櫻的答案從沒有變過,她仍然回答「想要學醫」。
先生的生日又快到了,一年前練成的織毛衣手藝,柏櫻只想給他一個人織毛衣,但不知道他是喜歡還是討厭,她更加明白,他那樣身份的人,怎麼會穿她織的毛衣呢?大抵是不在意的。於是,柏櫻也拼命告誡自己,不敢再痴心妄想。
她不再糾結於送他什麼生日禮物,而是決定好好保護自己,努力讀書,期望可以改變命運。
柏櫻的生日是臘月二十八,農曆裡很小的生日,幸運的是今年她又獲得了邀請,恰巧在生日當天,可以到「宮殿」吃飯。靳女士甚至還興奮的說,先生要給大家發額外的禮物,因為他們這些人學業特別優秀。
臨近生日,天氣雖然寒冷,柏櫻因為可以再次看到先生,而心情格外好。
生日這天早晨,她又收到了孤兒院寄來的信。
離開孤兒院五年半,五年多再沒收到信,無論身體還是心智都已經長成的柏櫻,幾乎忘記了曾經的傷疤和痛苦,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地址、名字,她晃神了好一會兒,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