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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聲音縹緲傳來,萬萬沒想到,氣息微弱、緊閉雙目的人回答了她。
昏迷過去他不但回答了她的問題,甚至大手一直抓緊了她的衣襟不放。
沒經歷過這等「大場面」,按著先生冰涼的胸口,柏櫻腦子裡還止不住的猜想,那麼兩年多前,他胸口纏的紗布,正是因為放了起搏器吧?
先生他眼睛不好,身子這麼瘦,原來是心臟也有問題。
拼命叫停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柏櫻手下不停,直到一大群人沖了進來。
穿制服的保鏢,年紀大一點神色凝重的女士,柏櫻通通不認得,但她認得出小跑過來的醫生、護士,醫生直接跪在她身邊,手按在先生頸動脈處。
「小姐,你做了心肺復甦麼?」摸到了清晰的心跳,醫生略略放下心來,手上動作不停,還順帶問了柏櫻問題。
「是,我只給模型做過,不知道做的對不對?先生他,沒事吧?」柏櫻覺得自己做的沒錯,但面對醫生,還是有些忐忑。
「先生心臟先天發育不全,他心跳特別緩慢,所以才需要起搏器的幫助。」醫生說話間,擔架、輸液器、注射器都已經就位,做了基本的檢查後,醫生發現棠溪聿發病雖兇險,但及時吃了藥,而且得到了正確的救助,已經沒什麼大礙,才有心情繼續跟柏櫻聊天,「可他受了驚嚇,突然心跳加快他也承受不了,所以更加危險。」醫生還誇讚她心肺復甦做的對,甚至還知道她,如何給先生這種情況按摩心臟。
看著眼前的波瀾,柏櫻並不知道,不僅樓上這許多人,樓下的靳女士,還有棠溪政都還沒離開,他們沒資格上樓守在先生身邊,只有張舒凝指定的人,可以在先生身邊,更多心臟方面的專家醫生也在趕來的路上。
看著他被穩穩轉移到床上,柏櫻一直守在棠溪聿身邊,「不用送醫院,家裡的裝置可以,是,我會一直守著先生,沒問題的。」醫生跟張舒凝匯報了先生的情況,確定了他心跳穩定。
人多但各司其職,很快偌大的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只有被搬來的幾臺機器發出的有規律的聲音。一名護士和柏櫻被留在了棠溪聿床邊,醫生守在他房門口沒有離開,點滴一直輸送心臟藥物給他,她看到,藥液輸送的很慢很慢,先生的臉色還是太過蒼白,但他面容安靜,好像只是睡著了。
「先生心臟不好,導致他睡眠也很不安穩,他還低血壓、低血糖,因為眼睛不好,不可以隨意給他補糖,攝入過多的糖對眼睛不好,唉……」走出房間之前醫生的「碎碎念」柏櫻越聽越難受,坐在先生身邊她依舊在皺眉,聽到他年紀不大,居然有這麼多病症,實在大大超乎她的想像。
想起事件原委,柏櫻一肚子的氣,先生他會發病就是被他叔叔嚇的,他這種身體,根本受不得一點驚嚇和勞累,生氣當然也不行。
她好心疼,以前只覺得先生好偉大,是一個特別厲害的人,特別善良的人。他那麼年輕,獨自一人撐起一個家,管理這麼多人和事。
現在,她又知道他有這麼不靠譜的叔叔,身體還如此虛弱,真的太可憐了。
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只是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小姑娘,為什麼張舒凝能允許柏櫻留在棠溪聿身邊呢?
原因特別簡單,因為昏迷過去的棠溪聿一直抓著她衣角,不撒手。
歡樂的春節前夕聚餐變得有些凝重,夜漸漸深了,沒人有心情欣賞玻璃牆外美麗的燈光夜景,也沒人願意立刻離開,大家牽掛先生的健康。
沒辦法安然入睡,棠溪聿在昏聵中漸漸甦醒,神志逐漸回歸,他醒了過來。而且,他記得女孩軟糯輕柔的聲音,記得柔軟溫暖的手,記得撫過他胸口的長長髮絲……他都記得。
不用睜開眼,他也知道她在,因為他手裡還緊緊撰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