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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小女孩沒有嘲笑，反而點了點頭，對她說：&ldo;學無止境。&rdo;

說完扭過頭聽課。

柏子仁保住了自己的位置，繼續看黑板，程靜泊在教地理了，分別手繪了七大洲。

小女孩看得很驚訝，輕聲道：&ldo;畫得好漂亮啊。&rdo;

柏子仁微笑，心裡的溢美之詞和她說出口的話一樣。

小女孩趕忙跟著老師一起畫，柏子仁悄悄一看，她畫得歪歪扭扭，看上去一團又一團。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到了最後十分鐘的聊天時間，程靜泊表示歡迎提問，什麼都可以問。

很快有同學舉手，站起來後說：&ldo;程老師，你是教哲學的，我想問一下，哲學家的工作就是在家思考人生的大問題嗎？&rdo;

程靜泊向學生們解釋：&ldo;你的問題很好，在你這裡可以提到薩特，他曾經拒絕過諾貝爾獎，理由是想做一個自由的人，晚年他雙目失明，依舊選擇站在阿拉伯工人面前，用實際行動為他們爭取利益，他的工作不止是在家閉門思考這麼簡單。&rdo;

第二個同學提問：&ldo;程老師，你怎麼樣看待不公平？&rdo;

&ldo;不如問我怎麼樣看待公平，帝王將相，販夫走卒，我們最終都一樣，時間有限，有做不完的事情，實現不了的願望，無數的錯失，也參不透生死。&rdo;

第三個同學提問：&ldo;人生的意義是什麼？&rdo;

&ldo;這個問題很多哲學家追問了百年，沒有統一的答案，不過，意義是被人賦予的，任何一個人，想找就肯定能找到一個，因為你活在世上總有看重的東西，它能給你動力，幫助你抵禦恐懼和失望的情緒，但沒有意義也不要緊，你追找不到答案也不用特別苦惱，因為我們本身就是存在的，和萬物一樣，有沒有意義都在運轉。&rdo;

程靜泊又說：&ldo;當然我的答案不一定是正確的，只供參考。&rdo;

又有一個同學站起來，臉紅紅的，小心翼翼地問：&ldo;我該怎麼追求喜歡的女生？&rdo;

這一回，程靜泊想了很久，誠懇地說：&ldo;關於這方面，我的經驗很少，很難給出提供一個高明的辦法，不如你問一問其他老師？&rdo;

學生們笑出來。

&ldo;那你是怎麼追到你未婚妻的？&rdo;

外面的柏子仁一愣，怎麼連他的學生都知道了？

程靜泊低頭，用手翻了一頁書，淡淡地說：&ldo;說來很巧，我們情投意合，水到渠成，沒有追逐的過程。&rdo;

這句話落在柏子仁耳邊，鑽入她心裡，她久久不能回過神。

等下課了，她才意識到一個真相，他在撒謊，明明他是她追求來的，從開始就是她主動的。

學生們魚貫而出，教室只剩下程靜泊一人，他先收拾講臺，把粉筆放回盒子裡，再轉身擦好黑板，然後走到窗前，把藍色的布簾放下來，一瞬間，整個教室暗了下來。

最後回過身，瞧見第一排坐著一個高齡學生。

&ldo;我有問題。&rdo;柏子仁舉手。

&ldo;什麼問題？&rdo;他俯身看她，說話聲音很溫柔。

&ldo;怎麼才能讓自己喜歡的人一輩子開心呢？&rdo;

&ldo;這是我遇過的最簡單的問題。&rdo;他看著她說，&ldo;留在他身邊就好了。&rdo;

&ldo;……&rdo;

他拍了拍她的腦袋，對她說：&ldo;下課了，還有問題的話回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