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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雲聽說拓跋燾為自己的兄長作如此安排,感到欣慰,又轉念想起那場血色變故,想起葬身火海的兩個孩子,不禁黯然神傷。
拓跋燾知她心思,忙安慰道:“雲兒,你莫要傷心,你有子侄可以當作親生一般照看,再不孤獨。你此生劫難已過,你有我可依,有親同樂,一世安好。”
第207章 俯瞰江山
陰暗的地牢裡,散發出猙獰的寒意。走廊裡傳來開門的聲音,赫連昌一身紫色衣袍銀色發冠,向兩邊迎立的獄卒點了點頭,緩緩地走了進來。
赫連定背靠著牆壁,右膝曲起,雙手隨意地搭在膝上。他戎馬倥傯,很久沒有這麼閒適了。聽到聲響,他沒有動也沒有轉頭,他不用看也知道來者是誰。
赫連昌在他對面的椅中坐下,施施然地說道:“當日,我前往平涼勸降,五弟拒絕。如今,五弟戰敗被擒,五弟心中可有悔意?”
“悔意?”赫連定冷哼了一聲,“我赫連定對自己所做之事,從不後悔。”
赫連昌見他對自己冷冷淡淡,想到拓跋燾下的令,轉頭見門外並沒有人守著,一向傲然的他,對赫連定半贊半諷道:“其實……五弟據守平涼,奮力收復平涼,復興大夏,三哥也是十分欽佩。只可惜,五弟因為寵愛那個女子,終究功虧一簣。沒想到堂堂夏王,最終被女子算計,可惜可嘆。”
赫連定直視他,他的目光深湛而微涼,“三哥,你以為你沒有被那個女子算計嗎?哦,我差點忘了,你心裡只有墨宮主。可是,他心裡從來沒有你的位置,你卻立誓為他報仇,在對劉義隆的宋軍作戰,功勳卓著,封為秦王。可笑三哥你竟不知墨川是死在我手裡的。”
此話一出,赫連昌驚得猛地站起身來,死死地瞪著他,半晌方硬聲道:“你,你為什麼要殺他?”
赫連定揚起下巴,微微冷哂:“墨川協助拓跋燾,攻佔統萬,使我大夏國失去大半河山,他難道不該死嗎?他的傾城之貌傾國之姿把三哥迷惑住了,只是墨川心裡只有一人,就是那個女子。她容顏絕色尚在其次,七竅玲瓏心,算無遺策。她一介女子,我幽禁她於平涼,沒想到她胸有韜略,更勝男子,就算在絕境,她也在算計圖謀。她真的如一副毒藥,讓人沾上了,便噬入骨血之中。”
提及綺雲,赫連定一抹自嘲的笑意掛在薄唇的嘴角,看上去格外的悲涼,幽幽說道:“灼華,灼灼其華,她是這世上最溫暖的,比誰都要溫暖,但對她所恨之人,卻又比誰都要薄涼。我常聽她說一句,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王圖霸業又怎樣?一將功成又如何?最快樂的時候,是我和她在一起那幾個月的日子……”
赫連昌默然良久,問道:“皇上和左昭儀娘娘問,臨刑之前,五弟還有什麼可交代的?”
“左昭儀,她被封為拓跋燾的昭儀。交代?”赫連定喃喃問道,他想了一下,從懷中摸索著,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赫連昌,“如果她再問起,三哥將這張紙條,給她吧。”
赫連昌接過,收入懷中,“三哥一定為五弟做到。”說罷,他起身,與赫連定擦身而過。
出了地牢,在日光之下,赫連昌掏出那張雪白的紙條,只見上面寫道:“對你,我恨之入骨,愛之蝕心。剔骨尚可生,剖心則不能活。所以,你贏了。”
“剔骨……剖心”等字眼猛然間撞入他的眼,刺進他的心,狠狠一痛。
“五弟,人道你冷血無情,不想卻是個情痴。成乃智取,敗乃情劫,是天要亡我赫連氏啊!”赫連昌對天嘆息,雙掌揉碎了紙,頃刻化為粉末,隨風四散……
吐谷渾可汗慕容慕璝將赫連定送於拓跋燾,慕璝由此被封為西秦王,佔有金城、隴西等郡,和魏國關係友好密切。
赫連定送到平城後,英雄末路,在河西稱雄二十五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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