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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寧道:「也不知道會留疤不?」她想過之後便暫且將沈家那些事情拋到了腦後,繼而一臉愁怨地看向琉璃。
琉璃寬慰她,「傅二爺送來了金瘡藥,姑娘不必擔心。」
沈芳寧這才乍然想起——傅正則也在這裡!
正巧,窗外人影走過,幾個呼吸間就聽到了敲門聲。還是那陣粗啞的嗓音,隔著槅扇,他問道:「三姑娘醒沒有?」
「醒了。」沈芳寧點點頭,琉璃便出聲回道。
沈芳寧的舔了舔幹到起皮的唇峰,她的掌心握著青黑的發梢,戳在她手心裡癢酥酥的。
「二爺,進來吧。」琉璃離開榻上,開啟槅扇,將外面站著的傅正則迎了進來。
這間廂房不大,用十二幅的檀色屏風將床榻與廳堂隔開了來。沈芳寧坐臥在榻上,只能透過屏風影影綽綽地看見傅正則英拔的身姿。
琉璃從圓桌上倒了一盞茶水,捧到傅正則手邊的高几上。緊接著,她瞟覷了眼守在傅正則身旁的護衛,按著惴惴的心,她輕輕地拉了拉護衛的衣角,示意他同她一起出去。
那護衛怔怔地先看向琉璃,然後再看向傅正則。傅正則輕微地頷首,護衛便跟著琉璃一同退了出去。
整個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人,沈芳寧欹在榻上,傅正則坐在屏風外的圈椅裡。
寂靜半晌,沈芳寧悄悄地瞥向傅正則。她醞釀一下後,輕啟唇畔:「傅……大人,今日之事,謝謝了。」
她躊躇了一下,明亮澄澈的雙眼透過屏風,睇視著傅正則。
沈芳寧只聽見輕微地一聲笑,飄渺得如輕煙一樣,徐徐消散於天空中。她的面頰微熱,若非手上不便活動,沈芳寧想把自己的雙臉給捂住——她一定通紅了臉。
「傅某記得,三姑娘之前不是這麼叫傅某的。」
傅正則將上揚的唇角壓下,一本正經地說道。
第8章 廂房 因為,她和他,很像。
沈芳寧大腦一片空白。
她沉默著,飛速地在回憶疼暈過去之前她到底說了些什麼。一瞬間,雪白細膩的臉蛋上浮現出貴妃醉酒的美感。
子潤?
沈芳寧的舌尖在嘴裡徘徊,她逡巡不前。姑娘家臉皮薄,有些話抹不開面,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怎麼不記得……傅大人怕不是聽錯了吧。」
傅正則道:「也許吧。」
他這麼輕輕地帶過,沈芳寧卻不自在了起來。她與男子相處的經驗少得可憐!而傅正則又不是別人,沈芳寧將他看做同病相憐的一路人。
今日並非休沐的時日,而他出現在這裡,無疑是因為得罪了首輔。得罪了首輔,如今天子年少,那便是斷了大半的仕途。女眷多愛八卦,那日蒔花宴沈芳寧便聽了一耳朵,或關於傅正則,或關於她的。
沈芳寧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看在眼裡。
任一人從高處、從眾人吹捧的少年名士,到如今人人避嫌的地步,那滋味可不比沈芳寧寄人籬下好受。
沈芳寧的腿微帶有一點痠麻,她皺著眉頭將腳踩入繡鞋裡。琉璃應該是將它拿去烤了一會兒火,踩進去時仍然感受到了餘熱。她窸窸窣窣地起身,腿便猝不及防地一軟,「哐當」一聲,手旁的木樽便倒在地上,這時沈芳寧才發現她的腳腕應該是崴了。疼痛從腳腕上蔓延開來,她被憋出的淚在眼眶裡打著旋兒。
屏風外的身影動了。
她佝著身子,微仰起頭,看見了竹青的素麵直裰——一雙十指修長的手掌伸到她的眼前。沈芳寧愣了片刻後,垂著眼將手遞了過去。兩掌相握時,沈芳寧才發現這雙手帶著些許溫熱,寬大的手掌給她了一絲安定。
於是她借力起身——傅正則看似清秀俊朗,實則有一番力氣,不像文弱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