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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這樣, 是誰造成的。
但沈芳寧還是答應了傅正則的提議。
這兩日的光景都很好,碧穹如洗,萬裡無雲。
他們從榮徽院走去, 西面是一處鑿開的溝渠,上面架了一座小橋,底下潺潺的水流過。因著每日都要僕人撈水裡的碎葉,故而看上去十分的的清澈見底。
走過小橋,便可以看見一座粉牆灰瓦的獨立小院。
傅正則陪著沈芳寧走,告訴她那就是大房的景寧院。
「……如今大哥不在京城,便由嫂嫂和侄女住著。」
傅大爺如今在山東任濟南知府。
沈芳寧若有所思地凝睇著那裡,她穿過一道半月門,才對傅正則說道:「認親那日我瞧嫂嫂一個人也累極了。」
哪怕有丫鬟婆子伺候著,可打身上掉下來的心肝,豈能真正地放心?
傅正則沉默了一會兒,他低聲說道:「我會陪著你。」
陪著什麼?
她懵懂地望著傅正則,卻看見了他眸光裡的一抹戲謔的笑意。
頃刻,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沈芳寧咬了嘴唇,嘟囔道:「說什麼呢!」
她才嫁給他幾天!
沈芳寧不再去看他,一面自顧自地腳步加快,一面搓了搓粉紅微熱的耳根,卻顯得更加艷麗,她又舒了一口氣。
傅正則閒適地跟在她身後,不近不遠的距離恰好能看清沈芳寧的背影,映在他的眼眸裡。
正午時的陽光濃烈了起來,曜靈高懸晴空。她立在榆樹的涼影下,樹葉交錯的碎影讓她的臉龐顯得有些朦朧。
「我累了,回去吧。」
她囅然一笑,清麗的臉蛋上乍然顯出兩個酒窩。
傅正則頓住了腳步,他如松地站立在陽光下,沈芳寧只覺得目眩。片刻後他走上前去主動牽起了她的手。
傅正則面上一派平靜,「常媽媽從前是母親房裡的,小時候照顧過我,跟了母親也有兩三年了。你若是想做什麼,她也能幫襯你一把。」
沈芳寧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她年少失怙失恃,這些事情都是自己一步步摸索起來的。
可難為得是他能夠惦記著這些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情。
沈芳寧腦海里不由得想起這兩日他時常待在書房裡,有略顯疲憊的神色。
都說女子不懂朝政,但沈芳寧知道——自從張大人狼狽致仕,王恆昌在朝堂的勢力越來越深,身為張大人門生的他可想而知的不好過。
沈芳寧偶爾能聽到夫人們的戲謔宴語,刻薄的話無疑是讓她聽到心裡也是極為不舒坦。可這樣的事情到底是少的。
但他不一樣。
他這樣的人不可能就此放棄,他本該運籌帷幄,揮斥方遒。
沈芳寧清楚知道從高處跌落的滋味了,最開始時是一種讓人絕望的境界裡。每一個人都面目可憎,他們曾經或諂媚、或友善,可同情在那時候就變得廉價起來。
他們不吝嗇他們的同情,冷硬地擠出一滴淚予人,也附帶著幸災樂禍與尖酸刻薄。
她曾經混沌地過日子,如同行屍走肉般,是後來她才振作起來,一點一點地將那顆脆弱的心築起銅牆鐵壁,別人冷漠如斯她也冷硬如刀。
不由得攥緊了他的手掌。
「我母親給我留下了一些鋪子,外祖母也給了我一些。每個月大約有兩千兩的進項。」
冷不防的,傅正則的耳邊傳來她清脆悅耳的聲線。
她說得很直白也不拖泥帶水。
傅正則偏頭,疑惑地看著她。
只聽見沈芳寧放開了交扣的手,略有微風從十指的縫隙中拂過。她更為親暱地挽上傅正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