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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蕪自知衝動,沒把握好循序漸進,說好給人一週結果還差了一點……
他拉開一段距離。
「給我湊近點。」溫有之突然抬手,拽著他領帶被迫低頭。
跟剛才不同的是,那眼神裡帶著濃濃的攻擊性,沒有膽怯和不安,只有咄咄逼人。
「約法三章可是你說的。」溫有之一字一頓,仗著好記性把剛才那段一五一十地複述。
「第一,稱謂要換,場合不對。」
「第二,別亂社交,身份不對。」
「第三,保持距離,關係不對。」
黎蕪平靜地看著她。
「我問你,」溫有之彷彿露出了獠牙,「你做到哪條了?」
她可以說是膽大包天了。
但,又不是第一次。
她還表白過那麼多遍,她還當他面說那麼多醉話,還給他起外號,叫得收放自如。
黎蕪渾身都繃緊,白襯衫後面勾勒出了脊樑的線條。
溫有之沒等他回答,問:「現在什麼場合?我什麼身份?」
她問道最後一句話自己沒了底,語氣都鬆了,「……我們什麼關係?」
他們只能聽見彼此的聲音。
溫有之問題一個接一個地丟擲,情緒越來越激動,甚至能聽到一絲哽咽和茫然。
黎蕪沒想到她反應這麼激烈,眉心一跳,還是弄巧成拙,把人惹生氣了。他嘗試著安撫她。
「別這樣。」
「我怎麼樣了?」溫有之沒有鬆口的意思,「我順著你這麼久還不夠嗎?我辭職你放我走了嗎?我表白你答應過嗎?」
活了22年,溫有之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崩潰。
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認知,還有之前莫名其妙受的一堆氣揉和在一起,再算上這些天煩成一團的事兒。
「你知道身份了連問都沒問,你毫不在乎。還問警察……你是有多擔心自己身邊這個安全隱患。」
早就想問,但一直害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怕他敷衍,更怕他認真回答。
她繳械般地笑了,「我聽你話聽了這麼久,你能別耍我嗎。」
「……」
這倒是在黎蕪意料之外。
他在乎的從來就不是她的身份,在乎的是她在不在自己身旁;諮詢警察,只是想知道自己護她周全到什麼程度。
能曲解到這個份上倒是稀奇,黎蕪差點被氣笑。
他抬手掐住溫有之的臉,手動讓她閉嘴。
「溫十七,我從來沒讓你帶我看煙花,沒讓你說過喜歡我,沒讓你幫我保護我,沒讓你送我花跟我說晚安,也沒讓你換了身份給我起外號。」
「……」
黎蕪短短几句話轉換局勢,戳進人心窩裡,「先越界的是你。」
片刻後,兩人一起鬆了手。
音樂還在進行,約法三章不奏效了。兩個人近地胳膊貼著胳膊,各自心不在焉。
話說到這個份上死路一條,撕破的臉拼不回去。吵架可以和好,但是關係打破了,誰也不能再繼續當傻子。
雖然但是,溫有之還是後悔了。
不知道從哪開始後悔的,或許從最開始辭職表白就錯了,也可能追溯地再前,從起外號那一刻就錯了。
一錯到底。
現在有兩個認知冒出來,讓她大腦陷入了停機狀態。
一是她完蛋了,她真的喜歡上黎蕪了。
二是……她好傷心啊。
黎蕪為什麼要親她?
她為什麼第一反應是懷疑他在耍她?
——難道他還會親別人嗎?
溫有之不知怎麼,就冒出來了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