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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啟森最近大概在忙生意的事，奶奶一走，他有更多事兒要處理。這段時間總見他三天兩頭往外跑，有時回來似乎非常累的樣子。

他不在，一個人總免不了胡思亂想，幸好石曉靜常常來看她，還會帶著北北一起。

小傢伙總纏著她追問為什麼住在醫院裡，晚好想了各種理由搪塞他，可孩子六歲了，有時幾乎要騙不過去。幸好他很聽石曉靜的話，只要她稍微嚴厲點，便什麼都不敢多問了。

&ldo;阿好，我‐‐&rdo;石曉靜要走的時候，又開始眼眶紅紅地望著她，欲言又止。

晚好知道她要說什麼，站在病房門口直瞪眼，&ldo;你再哭我可生氣了啊，我又沒事。&rdo;

石曉靜急忙擦了擦眼眶，忽然把北北拉到兩人身前，她看著孩子一字一句地說：&ldo;寶貝，好阿姨對你這麼好，以後認她做乾媽吧？&rdo;

&ldo;好呀。&rdo;北北倒是很快答應了，乖巧地馬上叫了一聲，&ldo;乾媽。&rdo;

&ldo;真乖。&rdo;雖然只是乾媽，晚好心裡還是很開心。

石曉靜蹲在孩子跟前，認真地糾正，&ldo;乾媽不好聽，就叫&l;媽媽&r;吧。&rdo;

北北張大眼，和晚好四目相對。

晚好都能聽到自己激烈的心跳聲，每一下都彷彿劇烈的快要從身體裡蹦出來一樣。

北北看了她好一會，其實也不過短短几秒而已，於晚好確實百倍的煎熬。小傢伙很快垂下頭去，撅起小嘴說：&ldo;可是老師說，&l;媽媽&r;只有一個啊。&rdo;

這話讓在場的兩人都沉默下來，孩子無心的一句話幾乎讓晚好快要站不穩。她扶著門框，努力地笑了一聲：&ldo;哎，不要緊，北北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乾媽都喜歡的。&rdo;

北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嘴抿得緊緊的。

北北和石曉靜一離開，晚好忍了許久的眼淚才落下來，原來她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高尚，太卑劣了，內心居然還是那麼渴望孩子叫自己一聲&ldo;媽媽&rdo;。

原來這輩子還是會有遺憾啊，那一聲&ldo;媽媽&rdo;恐怕再也聽不到了。

唐啟森發現晚好今天沉默的厲害，平時心態很好的人，今天居然一整天也沒說幾句話。他捏了捏她臉頰，抱著她低聲問：&ldo;明天要手術了，緊張？&rdo;

&ldo;沒有，大概前幾天太活躍，把話都說完了。&rdo;她故作輕鬆地沖他笑，可這話一點也沒讓他笑起來。

晚好也發現唐啟森今天格外沉默，猜想他才是為明天的手術在緊張，於是反身給了他一個擁抱，&ldo;沒事的，你什麼場面沒見過呀，笑一笑嘛？這樣很嚇人。&rdo;

唐啟森扯了扯唇角，晚好不客氣地給出評價，&ldo;比哭還難看。&rdo;

唐啟森無心應付她，把人重新抱住，讓她緊緊貼著自己胸口。他心裡有事，哪裡笑的出來？

兩人分明都不輕鬆，晚上匆匆吃了晚飯就睡下來，唐啟森輾轉反側，夜裡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他馬上起身接通，對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卻十分威嚴的男聲：&ldo;唐先生，我可以給你二十分鐘，如果你能說服我，大概我會考慮。&rdo;

唐啟森看了眼一直沉睡的女人，迅速翻身下床：&ldo;好，地址。&rdo;

對方說了個地名，他很快穿上大衣往外走，快到門口卻又折了回來。唐啟森站在床前，長久地注視著安睡的女人，接著伸手替她將眉間的褶皺撫平，這才輕聲說：&ldo;我不會讓你再傷心，你做不了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