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敬一杯米酒(第2/3 頁)
李月馳悄無聲息地關上門,他愛的人,仍在熟睡。
五點半,唐國木開完會,慢悠悠走向辦公室。他這兩天高血壓犯了,視力不太好,而這個時間,走廊裡的燈又還沒開。所以當他看見辦公室門口的模糊人影時,心頭竟然升起一絲恐慌。雖說他自掏腰包補償了那對夫婦二十萬,但鄉下人不識抬舉,竟然嫌他給少了,最後還是院長出面,又從學院撥了三萬塊錢給他們。
前方的人影高高瘦瘦,顯然是個男人。不會是他們找了什麼鄉下親戚,來鬧事的吧?
又向前走幾步,唐國木看清那人,倏地鬆了口氣。
李月馳穿件寬大的白襯衫,牛仔褲,低眉順目站在他面前。
“老師,”李月馳不看他的眼睛,低聲說,“我……我想和您說幾句話。”
唐國木嗤笑一聲,想把手裡的教材甩到他臉上,不過走廊有監控,還是算了。
“進來吧。”唐國木漫不經心地說。
他開了門,進屋,坐在他的皮質座椅上。李月馳跟在他身後,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說什麼?”唐國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歉就用不著了,孩子。”
李月馳揚起臉,咬字很清晰:“我不是來道歉的。”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目光非常冷靜。
“哦,那你要說什麼?”
“老師,我打算離開漢大了。”
果然如此。唐國木暗自慶幸,這不識好歹的小崽子滾蛋了,付麗玲也就滿意了。今天中午他告訴付麗玲那女孩自殺的事,付麗玲像是受了很大刺激似的——女人就是膽子小。
“那你和唐蘅打算怎麼辦?”
“分手。”
太好了,付麗玲一定會滿意。
“行了,我知道了,”唐國木不禁露出一個微笑,“退學需要導師籤同意書,是吧?你帶了沒?”
“沒有,”李月馳上前兩步,“我不需要那個。”
不需要?學校的政策什麼時候變了?
不對,他說的是“我不需要”。
唐國木有些迷惑地看向李月馳,忽然發現李月馳的神情不但冷靜,甚至可說是冰冷。他站在他面前,背光的緣故,雙目漆黑,幽深,像一口不見底的井水。
之前那種絲絲縷縷的恐懼感又回來了。
唐國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李月馳不過是個窮學生,他敢幹什麼?
“反正你自己辦手續吧,要簽字就來找我,”唐國木想要儘快結束對話,“好了,還有別的事麼?”
李月馳諷刺地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猛地掐住唐國木的脖子!
他的手勁太大,以至於唐國木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徒勞地掙動四肢。由於缺氧,唐國木瞪大雙眼,目眥欲裂。
他看見李月馳從寬大的白襯衫下,掏出一把匕首。
很鋒利的匕首,刀尖反射著他辦公室的白色燈光。
“這是田小沁的,你明白。”他甚至沒反應過來,李月馳已經把匕首捅進來。
然後他抽出匕首,用更清晰、更冰冷的聲音說:“這是唐蘅的。”
嗤的一聲,匕首再次捅進他的腹部。
李月馳鬆開鉗制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敢傷害他,無論過多久,無論我在哪,我都會——殺掉你。這次只是警告,記住了嗎?”
匕首還插在他身體裡,他說不出話,已經小便失禁了。
李月馳起身,飛速離開辦公室。
五點五十二分。從他走下出租屋的樓梯,到此刻,其實才過去了二十七分鐘。此刻唐蘅還在酣睡吧?
李月馳走出社會學院,跨上腳踏車,一邊騎車一邊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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