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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萇心叫不好,拔刀後就要滾離蛇身,卻被巨蛇早有預料般地一捲,攔下了她撤離的路線。同時嘴裡噴出毒液,把四周的地面全部腐蝕。
藺萇知道這是方徊在控制了,更加謹慎地行動,連一絲一毫的破綻也不敢留。方徊笛曲再變,節奏愈發緊湊,巨蛇扭來扭去,宛如沒骨頭的大蟲,好幾次藺萇都險些被壓住。
泥土的焦臭味滿溢鼻間,藺萇越發受制,不敢貿然再離開蛇身。被逼到這般境地,她也發了狠,見哪兒扎哪兒。
軍用小刀一紮進去,豁開了層層蛇皮,彎鉤倒刺勾起一大片血肉,留下多處孔洞。再硬的皮肉之軀也遭不住這樣的傷害,蛇身沒一會功夫就多處血肉模糊,從黑白色變成了紅色。
藺萇在血河上蹦跳翻滾,自然也免不了鮮血的洗禮,衣服褲子滿是蛇血,整個人就像是在血河裡泡過一樣,猙獰又暴戾。
方徊見到藺萇那樣瘋癲的模樣,也有些發憷:「瘋子,我看你就是一個瘋子!」
心驚膽戰之際,方徊也堅定了不放過藺萇的決心,索性一個轉調,把笛曲推向了終末。
這個訊號使巨蛇哀鳴了一聲,它瘋狂地扭動了幾次,身上鮮血奔湧,爆出血箭,只聽得某個部位一陣咔嚓,藺萇後背一涼,被直接箍住。
「唔!」
蛇身火速內卷,這纏繞的力量太強,甫一束縛,藺萇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要被碾碎了,痛地叫了一聲,又迅速把那痛呼遏制在喉嚨裡,不叫那三個人更加擔心她。
她相信她們的默契,但她怕自己的痛呼會讓那人改變主意。
然而,計劃跟不上變化,方徊發狠讓巨蛇以自殘式襲擊來困住了她,再耽誤下去,她可能會被生生給擠壓到窒息!
藺萇本質上是一位瘋狂的戰士,意識到死亡就在眼前,她不但不懼,反而湧上了極致的興奮感。
這極致的興奮中,還含有極致的冷靜,這兩種情緒少有的不矛盾,她沉浸在這樣的狀態下,舔了一口嘴邊腥臭的蛇血,跟餓死鬼一樣大口咬上了近在咫尺的蛇軀。
越是窒息,她越是咬的發狠,大口撕咬著蛇肉,像是進食中的惡獸,在破碎的血肉中搶到一絲微薄的空氣。小刀也不知道被甩到哪兒去了,不見蹤影,除了一口銀牙,她再無武器。
方徊看著大蛇,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終是不再猶豫地吹奏了絕響,巨蛇一抖,不欲僵持,卷著藺萇就往旁邊的懸崖滾去!
它要和她一起跌下!
藺萇沒有心思也沒有氣力再去反抗,眼看就要跟著一起滾落深淵。
就在這樣的危急時刻,一個人影在另外兩個人的幫助下,助跑加躍起,一個倒勾踹飛了方徊手中的玉笛。
玉笛飛往懸崖外,和藺萇、巨蛇一起往下面跌去!
「萇萇!」
藺萇被勒的呼吸不暢,耳邊聽到了一聲悽厲的叫喊,然後於血色與黑色的交界處,見到了一個極速接近的熟悉容顏。
對方一向淡然的眸子裡,盛滿了自責與後悔,還有一些看不分明的情緒。
藺萇忽然就有些心疼,自那嗜血的暴戾狀態中抽身而出。她想說,沒事的,她們還是很默契。
是她不好,沒能全身而退,還要害得對方傾盡全力相救……
那纖瘦的人影動作連貫,停也不停,踢飛玉笛的同時,慘白的刀光一閃,捲住藺萇的蛇身就被分割開來,露出裡面大口喘息的藺萇。
此時已經過了懸崖,藺萇剛覺雙腳一空,有些失重,一雙手就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的手,被她拉往深淵。
「不要!」
要和巨蛇搏鬥,藺萇不曾害怕。
要被巨蛇箍至窒息,她不曾膽怯。
縱然要和巨蛇一起葬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