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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右手扣著斌兒左腕,突然一拉一帶,已將斌兒輕輕放在馬背上,然後又是哈哈一陣大笑,遂道:“我老人家還可走幾步,你只管放馬跑,另管我。”
說著舉掌在馬臀上一拍,那馬昂首唏聿聿一聲嘶鳴,四蹄翻飛,帶起一片黃塵,一眨眼,已跑出十幾丈外。
斌兒坐在馬上,有心一試杜衡輕功,心念方動,急縱馬飛馳,不消片刻,已跑出十多里路,回頭一望,呀!杜衡竟像是沒事人兒一樣,態度悠閒地跟在馬後一丈多遠,不即不離。斌兒衷心佩服這鬼才人魔杜衡的輕功了得。他又有點不忍使杜衡太耗精力,遂放鬆韁繩,任馬緩緩前行。
杜衡接連兩縱,已到了斌兒馬旁,邊行邊道:“小友,可是怕我老人家趕不上嗎?儘管放心,酒已經爬到嗓子眼兒來了,快走。
他說著,順手向馬臀一掌拍去,那匹健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飛,片,刻間,已然來到中牟縣城。
兩人走進一家酒店,找了一個角落坐下,要了五斤老李白,幾樣可口萊餚,這時酒客不多,甚是清靜,二人低酌淺飲,誰也沒有說話。
斌兒究竟還是小孩子,感受不住長時沉默,抬頭看看對面的杜衡。
杜衡像是滿腹心事,雙眉微鎖,酒到杯乾,片刻時間,五斤酒已喝了大半?斌兒看在眼裡,暗暗忖道:“這魔頭也太天真了,得不到歸藏步的奧秘,也不致就如此地落落寡歡,還是安慰他幾句吧!”於是,他舉起酒杯,對杜衡道:“杜老前輩,請飲一杯,斌兒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杜衡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但言無妨。”
斌兒將酒飲幹,重又斟滿,道:“像杜老前輩武功已臻化境,歸藏步這類小巧功夫,對老前輩實無多大幫助,我礙於諾言,不能告訴老前輩箇中變化,還望老前輩不必為此不歡。”
杜衡哈哈大笑,道:“小友之言差矣!歸藏步雖然是小巧功夫,但目下三老二毒一癲丐與老夫七人,武功各有所長,但功力不相上下,誰要學會這種步法,誰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小友無甚功力,使用這種步法,還不足以抵擋強敵,當然不知其中妙處。”
說到此處,杜衡又端起酒杯了一口,續道:“不過,小友也誤會了,我並不是為此事不歡,實是另有別情,才致如此失態。”
斌兒心想:“這老魔頭也有煩惱的事?真令人難解。”只見杜衡臉上,現出一種孤寂落漠的神態,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不覺脫口問道:“老前輩何事煩惱?”
鬼才人魔深深嘆了口氣,道:“小友可知道別人為什麼喊我鬼才人魔嗎?”
斌兒搖搖頭道:“不知道。”
杜衡緩緩說道:“一來因我對星相醫卜,以及術數等略懂皮毛;二來是我素來行事,不問是非,不管善惡,完全以一己之見為準,數十年來,死在我的手中的,真是不計其數。不過,唯一可告慰自己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像我師兄馬其熊,一心只想領袖天下武林,不惜使盡一切手段想要達到目的。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名頭,比我響亮得多。”
他頓了一頓,飲盡杯中酒,又道:“其實,我們師兄弟功力不相上下,近幾年來,他又組織了什麼烏蜂幫,要拉我助他一臂,唉!我過去已惡名在外,臨死之前,不願再多造孽,所以才到處躲避他。”
斌兒插口道:“老前輩既然不願協助令師兄,天下之大,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又何必因此而不歡呢?”
杜衡望著斌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單為此事而苦惱,實對小友說,要是在兩天前遇到你,我老人家早將你打成肉醬了。這兩天來,為了一個人,這才悔悟過去行為乖張,有違常理,不然,咱們也不會化敵為友,更不要說相對把盞了。”
斌兒奇怪地問道:“是誰有這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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