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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幾個小小的動作,便已然叫他嘴角溢位一縷血跡,順著下頜流淌下來。
殷紅的血襯著他蒼白的膚色,悽美誘惑得令人移不開眼。
第五陵已經聽見在場眾人喉嚨吞嚥的聲音了。
他此舉是為了折辱青鸞,可不是讓這小奴隸來大出風頭的。
他可還記著這小奴隸算計他的事呢!
第五陵心底冷哼一聲,不鹹不淡道了句:「沒看到眾位大人都已經等不及了?還磨蹭什麼,開始吧!」
寧折緩緩掀起眼簾,面色淡淡地看了眼這滿臉得意之人。
第五陵觸到他視線,心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一股奇異又微妙的情緒突然在心中蔓延開來。
第五陵微微蹙起眉,只是還沒等他想明白這股情緒是什麼,便見那少年已經輕描淡寫地收回了視線。
寧折垂著眸,伸出十根纖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搭在琴絃上。
【不是說不會麼】67號的聲音突然在心底響起來,清冷低沉,仿若汩汩寒泉從心間流淌而過。
【以前的確不會】寧折聲音平靜。
67號隱在樹上,望著不遠處朱紅玲瓏的身影,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寧折搖搖頭,沒有回應。
他從青鸞那裡得到了他的所有記憶,自然也包括撫琴。
即便在天祁王朝,也很少有人知道,太子青鸞看似桀驁不馴,野性冷酷,卻是個精通琴藝、嗜琴如命之人。
琴奴那一手舉世無雙的琴藝,便是由青鸞親自傳授。
皆因他還是魔族時,有個人喜愛 撫琴,他便專門為了那人去學琴。
只是後來那人背叛於他,死在他懷中,青鸞便再也沒有碰過琴。
寧折只從青鸞那裡得到了少許他撫琴的記憶,然而青鸞的琴藝已臻化境,即便只是這一點點記憶,也足夠寧折裝裝樣子了。
畢竟第五陵的本意,可不是讓他來撫琴的
寧折低下頭,被長發遮掩住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不起眼的弧度,轉瞬即逝。
因著角度問題,只有67號看見了他這個隱晦的笑容。
先是放走赤鉞,而後助第五陵逃脫,如今又令青鸞為你神魂顛倒。
寧折,你如此處心積慮,到底是想在這場宴席上做什麼
67號蹙著眉,雙拳攥了又攥,心底隱隱浮現一抹不安。
他的宿主,似乎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了
便在67號沉思之際,琴音乍起。
只響了一聲便驟然停頓,沉悶沙啞,分外難聽。
眾人眼中皆露出異樣。
只見清冷刺骨的月輝下,朱紅衣衫的少年跪坐在一地白雪中,臉色慘白,指尖鮮血淋漓,虛弱得幾乎隨時都要死過去。
第五陵驀地笑了一聲。
「怎麼不彈了?驚擾了在場諸位大人,你有幾條命能贖罪?」
寧折低著頭,指尖劇烈顫抖。
他的十指被無形的利刃割破了無數道猙獰的血口子,正在不停地往下滴血。
血滴子濺到琴絃上,瞬間就被吸收殆盡。
琴絃上隱隱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緋紅色。
「這是伏魔琴!」
有人驚訝地喊了一聲。
「原來如此,難怪」
「伏魔琴以魔族之血為食,從未有魔族能逃得過伏魔琴折磨。
「若真是如此,今日這琴音,恐怕我等無緣聽見了」
「有甚麼好聽的?魅魔就是魅魔,再如何漂亮,也終究非我族類,太子殿下今日也該醒悟了!」
聽著眾人議論之聲,第五陵眯了眯眼,但笑不語。
伏魔之琴,只有吸收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