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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忱灼熱滾燙的視線落在寧折身上。
然而寧折卻看也未看他,頭埋在青鸞懷中,輕輕搖了搖。
「阿奴只想為青鸞撫琴。」
寧折踮起腳,摟住青鸞脖頸,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青鸞,我困了」
此時此刻,無論是誰,都能一眼看出少年對青鸞的愛慕之情。
若說他是隻鳥兒,便只願棲在青鸞這一根枝頭上。
青鸞哈哈大笑,一伸長臂將他抱進懷裡,對霍忱挑眉笑道:「霍將軍,你也看到了,孤的阿奴困了,那便恕孤招待不周了!」
說罷,便裹著紅衣似血的嬌軟少年,拂袖離去。
路過霍忱身側時,他微微頓了下,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霍忱挑釁道:「阿奴愛孤愛得無法自拔,霍將軍若是想從孤手中強人,恐怕還是早得很呢」
霍忱倏然握緊了拳,手腕青筋爆凸。
他低著頭,叫人看不清神色,然而任是誰,也能感受到他此刻恐怖的氣息。
宛如一頭被激怒了的野獸,隨時都在爆發的邊緣,不知什麼時候便會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住敵人的命脈!
然而野獸再兇猛,也只是野獸,終究躲不過獵人的陷阱。
青鸞渾不在意地勾了勾唇,抱著寧折率先離開宮殿。
其餘人見此,便也成群結隊紛紛告退。
「竟真是為了太子殿下的一個侍寵大越昔日的驍勇將軍也墮落至此了嗎?莫非真是國之將衰了」一名年輕公子看了霍忱一眼,故作惋惜地嘆了一聲。
有人接道:「可笑的是那琴奴對殿下一心一意,他卻看不清,到頭來自取其辱」
「哈哈哈哈哈慎言,這可是霍將軍,你怎知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動手?」
「動手?他缺了根手指,怕是連劍也握不穩了!哈哈哈哈哈!」
一行人嬉笑著遠去,嘲諷聲似乎猶在耳邊縈繞。
霍忱一身玄甲,直挺挺站在原地,周身氣息濃稠恐怖得幾乎令人窒息。
守城將硬著頭皮上前,道:「霍將軍,宴席已散,您……請吧?」
霍忱眼底暗潮湧動,神色卻平靜得可怕,守城將對上他的雙眼,不由嚥了口唾沫,下意識後退一步。
霍忱面無表情掃他一眼,緩緩邁開步子。
離開皇宮時,霍忱駐足回望一眼。
片刻後,他唇角輕輕扯開一個令人心驚膽戰的微笑,眸中執念深沉,濃烈地讓人喘不過氣。
回到暫住的驛站後,秦慎將霍忱攔在了門外。
他看了眼霍忱鮮血淋漓的右手,淡淡問道:「你去見青鸞太子,所為何事?」
霍忱瞥他一眼,「同丞相有什麼幹係?」
秦慎沒有回答他,而是道:「二皇子已經答應陛下的要求,明日二皇子設宴,還望將軍能準時赴宴。」
霍忱笑了笑,語氣諷刺:「秦丞相倒是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實在令人佩服,只不過咱們陛下對丞相有幾分信任,卻不好說了……」
秦家世代為官,根系龐雜,歷來為皇室所忌憚,寧祉一邊倚重秦慎,卻也一邊防著他,至今都沒有提拔秦家任何一人。
秦慎眉眼不動,「為人臣子,自當盡責。」
見霍忱神色玩味,秦慎平靜地轉了話題,淡淡道:「屆時太子殿下也會攜侍奴赴宴。」
說罷,便將請柬交給霍忱,轉身離去了,如同他來時一般平和儒雅。
不喜不怒,不怨不忿,青衣淡然,芝蘭玉樹。
霍忱眯眼看他半晌,收回視線,看了眼手中精美的燙金帖子。
半晌,霍忱勾唇,低低笑了一聲。
皇上臣還沒有贖罪,您怎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