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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藥來。」
「怎能勞動主子親自動手?再者,這傷口難看,奴才怕嚇著您。」見佟絲若要給春林上藥,小嚴子連忙出言勸阻。
「她是為我受傷,我怕什麼?再者,這棍子本來該是打在我身上的,我如今不過是上個藥,怎麼能說勞動,你快去取來。」佟絲若堅持,小嚴子無法,便也只能取了藥過來。
佟絲若輕輕掀起春林的被子,卻看到被子下的純白褻衣,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浸出。
已經三天了,卻還在出血,佟絲若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待到她把春林的褻衣脫下,看到她背上那血肉翻爛,可見皮肉的慘狀時,立刻別過去了頭。
她不是害怕,而是心痛!
這樣一個比她還小几歲的小姑娘,卻是因為她,差點兒把命都丟了!
想到這裡,佟絲若一時恨極了李氏,也恨極了胤禛!
但是,她最恨的,卻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沒用……
淚差點就落在春林的傷口上,她忙擦乾淨臉上的淚。
暗自吸了好幾口氣後,佟絲若才能平復下心情。
「主子,還是讓奴才來吧。」站在一旁的小嚴子見佟絲若面色有異,忙道。
佟絲若只搖搖頭,接過了小嚴子手裡的傷藥,輕輕地給春林上藥。
「主子,您也別太難過,春林姐姐的傷雖然嚴重,但是奴才瞧過了,沒傷著筋骨,所以雖然嚴重,但是隻要扛過去,不發熱,就一定能好起來的。」
佟絲若聽著小嚴子的安慰,心裡稍稍安心了一些。
見佟絲若面色慘然,小嚴子略一思索,復而開口道:「主子如今可別太傷心了,您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自己的身子,這樣才能有來日啊。」
「來日?」佟絲若沒想到小嚴子會說起這個,忍不住在心裡冷笑。
小嚴子見佟絲若面色慼慼然,一心只以為她是心中絕望,想了想,便把自己這兩日的猜測告訴了佟絲若。
「格格可別灰心,您看春林姐姐便知。府裡犯了大事兒的奴才,哪兒還有捱了八十棍子還能活下來的?好多連四十棍子都撐不過便去了的,如今春林姐姐捱了八十棍,雖然傷得嚴重,卻沒有斷筋挫骨,可見是有人手下留情了。」
「若不是王爺的意思,誰敢手下留情呢?」
小嚴子的想法雖然有些偏差,但是大體上,卻是沒說錯的。
只是他不知道,如今佟絲若的灰心和絕望,全然不是因為自己失寵。
她的心從來都不曾在胤禛身上,哪裡會因為失寵而灰心絕望。
她絕望的,是這個無望的時代。
只是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跟小嚴子這種正宗古人說呢。
佟絲若眼裡落下淚來,面上卻不由得扯起一抹嘲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嘲笑之前天真的以為可以安穩過日子的自己。
「你先下去吧。」她擦了擦臉上的淚,吩咐道。
小嚴子頗有些擔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但是佟絲若下了令,他便也只好退下了。
佟絲若輕輕握起春林冰涼的手。
看著毫無血色,呼吸微弱的春林,她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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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三阿哥最近接觸過的人,都查明白了?」
「回王爺的話,都已經查明白了。」
「說。」
「三阿哥自上次秋獮之後便換掉了身邊所有的奶嬤嬤,最近半個月來只接觸過李側福晉和側福晉身邊的大丫鬟,其餘的便沒了。」
「至於李側福晉……她半個月前從外頭帶了個婢女回來……這個婢女的身份倒是乾淨,是側福晉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