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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安的春天,總是來得慢。
咖啡廳中,徐睿之望著張皎沒喝完的那杯溫水,修長的手指微微蜷曲,輕敲在手中的咖啡杯上,他若有所思。
張皎的確是個騙子。
她不僅知道他是誰,對於豐旗集團的發家史也很清晰,三十多年過去,如今即使是對豐旗集團有一些瞭解的人,也未必知曉豐旗集團最早以護膚品和香水香膏發家,而當年讓豐旗賺到第一桶金的品牌,這些年發展雖然遠不如其他同類品牌,但也有一定的國民效應在,但那個品牌心在只是咋愛一家子公司下面運營,和豐旗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遠,張皎一定是很早就開始關注豐旗,或者特意查過大量資料,否則不會知道這些。
既然她能查到這些,他不信她查不到陸哲和他的關係。
陸哲雖然如今不在徐家,但是因為算個網紅,他和徐家那點關係也很早就被人扒出來了,即使後來他讓人將那些內容都刪掉了,但總會有遺漏的。
以此可見,張皎根本沒她說的那樣沒有心機。
她看上去是將塵誘放在第一位的,但徐睿之並不相信這一點。
他投資塵誘,一來是有那麼一點對國內香氛賽道的興趣,想在這條賽道的早期佈局,但重點依然是豐旗自己的品牌。但更多的,倒的確和張皎說的一樣,他要捏住張皎的命門。
徐睿之總很早開始,就討厭一切脫離他掌控和計劃的事情,這種情緒在他十七歲以後開始驟然爆發,知道他開始進入集團一直到今天,這種掌控一切的慾望從來沒有一天停下來過。
但凡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都將成為不定因素,來未來的某一刻,對他造成無可挽回的措施。
陸哲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女朋友雖然看上去都很不安分,但在徐睿之眼中,拿捏起來很簡單,但他能清楚感知到,張皎和那些小姑娘都不一樣,而這種不一樣,就是最大的不定因素。
必須防範,在將來她欲抬頭時,他就可以一刀刺中她的七寸。
徐睿之放下杯子,拿出手機給住了葉河打了電話過去。
「幫我找一個小一點履歷一般但是在圈內時間比較久的投資人,還有投資公子,不要和豐旗扯上關係的那種。最好,是在龍安。」
徐睿之走出咖啡廳,抬頭剛好看到陸哲從計程車上下來,也沒看到他,低著頭走進了小區。
徐睿之敲了敲車窗,問司機:「莫叔,之前和我說話的那個女人從咖啡廳出來後去了哪裡?」
司機想了想,說道:「她出來就直接打車走了,沒和小哲撞上。」
徐睿之點點頭,心情還算不錯地開啟車門坐了進去,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指尖點開介面,便看到了一條違停通知以及罰款。
徐睿之頓了頓,問道:「莫叔,這裡不能停車是嗎?」
莫叔:「是的,不過有時間的,十點以前是可以停車的,咱們這才剛過十點,現在離開就行了。」
徐睿之冷笑。
這是有人掐著表舉報他停車呢,這女人,倒是挺睚眥必報的。
張皎回到公司之後,秦許許見到張皎穿著髒衣服,驚訝極了。
「你不是去見投資人,怎麼弄成這樣?投資人幹的?」
張皎用水擦了擦衣服上的黑色汙漬,但是汙水站在白色的羊絨上,根本處理不乾淨。
「早上見到了一個傲慢自大狂,被他車子濺的。還好我機智,從店裡買了一條圍巾擋住了,不不然那就被馬琳看到了,那才是真完蛋。」
秦許許震驚,一把抓住了張皎:「你見到馬琳了,馬總怎麼說?」
張皎拉來秦許許,無奈地笑道:「我把香水送給她了,計劃書也給了,她看上去對塵誘有些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