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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晟風輕輕吐出一口氣，緊繃的手稍稍鬆了一些，又道：&ldo;繼續，不要停，接著說。&rdo;

就在他們倆說話的時候，其他三個人都自顧自的低著頭，一個個都是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誰也沒有聽高晟風和盧雅江的對話。燕柳閉著眼，嘴裡似乎在自言自語地呢喃些什麼。盧雅江朝他看了一眼，透過他的唇形，看出他似乎說的是&ldo;惡意&rdo;兩個字。

他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怎麼了，也許和踐踏他們影子的蠼螋有關，也許和對他們噴砂的短狐有關，也許和這滿林的烏煙瘴氣有關。但是這些，他自己也同樣遭遇了，短狐還噴了他一腿的沙。他看得出高晟風很辛苦，似乎在與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搏鬥。然而他無論怎麼用心地感受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他一邊回憶有什麼東西是他們經歷了而自己沒有經歷的，一邊應付著高晟風的話：&ldo;是，我接著說，我記得……&rdo;

他才剛剛開口，這時稻梅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杜諱面前蹲下，拿著水囊遞給杜諱，仰著臉甜甜地笑：&ldo;師父，你渴不渴？喝點水吧。&rdo;

盧雅江的注意力被他們吸引了過去，語速也不由放緩：&ldo;小時候，我和一個少年，大約是九節鞭打過一架，那九節鞭是不是教主你？&rdo;

高晟風眉頭皺的越發緊了，急促道：&ldo;是我同你打過一架，你快說下去。&rdo;

杜諱接了稻梅遞過來的水囊，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突然，他&ldo;噗&rdo;地一聲用力噴了出來，一口水全噴在稻梅臉上。緊接著，他一個勾爪向稻梅的脖子卡去，怒喝道：&ldo;忤逆犯上的不肖之徒，你竟敢下毒害我！&rdo;

稻梅被他掐住脖子，猛地掙紮起來，對著杜諱拳打腳踢，杜諱不得已鬆了手，兩人開始扭打。他們的武功都是三腳貓的水準，不過杜諱還是比稻梅要厲害一些，很快，他就把稻梅壓在身下，對著稻梅的臉狠狠揍了兩拳。

盧雅江看傻了眼。這一路走來，杜諱對稻梅可說是寵溺呵護，雖然他心眼頗多，但是任何有危險的事情，他肯定行在稻梅之前，怎麼竟捨得下這樣的重手？而稻梅對杜諱亦是言聽計從，恭敬有加，怎麼會突然下毒害他？

稻梅一邊掙扎一邊罵道：&ldo;你這混蛋，畜生！我七歲的時候被你撿回去，你拿我試了多少毒藥，在我身上下了多少蠱？突然又說喜歡我，竟然對我做了那等無恥之事，我那時才十四歲！我這一輩子，全都毀在你手裡了，我要殺了你！&rdo;

杜諱道：&ldo;犯上作亂的畜生！我怎麼會撿回你這麼沒良心的東西，我掐死你！&rdo;

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拳腳相搏，稻梅一直處在弱勢。終於，他被師父揍的扛不住了，猛地跳起來，撒腿就跑，邊跑邊喊道：&ldo;你給我等著！&rdo;

稻梅從地上爬起來，啐了一口嗆進嘴裡的泥水，走回原先的位置坐下。

盧雅江目瞪口呆：&ldo;你……不去追他嗎？這裡很危險。&rdo;

杜諱神情陰鷙地說：&ldo;忤逆的牲畜死了就死了吧。&rdo;

方才盧雅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杜諱師徒身上，沒有再和高晟風說什麼令人開心的回憶。這時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高晟風身上，高晟風卻不再提出要他說那些事，而是漠然地撿起包裹站了起來，道：&ldo;我們繼續走吧。&rdo;說罷也不顧其他人，大步邁了出去。

盧雅江連忙跟上，走到高晟風身邊，看他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這樣的高晟風讓他感到陌生。

燕柳和杜諱也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