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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時辰不早了。&rdo;

齊凌身體往後靠去，終於開口，卻不是對著朱晏亭，是外面的人：&ldo;曹舒，將你外袍脫了。&rdo;

&ldo;……&rdo;曹舒似乎愣了一愣，繼而窸窸窣窣的響起脫衣服的聲音，嗓音懵懵然：&ldo;陛下，奴……奴婢脫好了。&rdo;

&ldo;送進來。&rdo;

齊凌說這話時，朱晏亭臉色驀的雪白，渾身一僵。

此刻，隔著冕旒，也能感受到皇帝面上笑了一笑，又吩咐：&ldo;閉著眼送，掀簾過三尺，斷你手臂，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剜你雙目。&rdo;

曹舒嚇得一個趔趄匍匐地上，掀開一點點繒幕，將衣袍頂在頭上，不止閉著眼，整個臉都埋地上，將他的外袍頂在頭頂，送了進來。

齊凌看著地上的衣袍，對朱晏亭道：&ldo;阿姊的衣袍沾血，不能再穿了，換上吧。&rdo;

朱晏亭長出了一口氣，鬆開攥著衣料的手，才發現掌心已經汗濕，她胸口此時尚在疾跳，手掌發虛合疊一處，至地壁上以額相觸，叩拜一禮之後，取過曹舒的衣袍，披在身上。

曹舒閹宦出身，身量瘦小，只腰間寬大，系帶束好，便算齊整。

重新獲得衣冠上的尊嚴，朱晏亭已遍體虛汗，似從數不清的噩夢夢魘中滾過一遭，背後遍浸寒涼。

再度緩緩叩伏：&ldo;謝陛下相信臣女的忠貞。&rdo;

然而齊凌卻悠悠的說了一句：&ldo;阿姊既不相信朕，又哪來的自信，朕會相信你呢?&rdo;

朱晏亭沒有抬臉，只輕聲道：&ldo;臣女沒有絲毫背叛陛下的行為，若陛下實再不信，臣女不畏一死，以名我節。&rdo;

他嘆了口氣：&ldo;你還是不肯向朕說實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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