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第1/3 頁)

&ldo;為何只有你一人？&rdo;他緩緩開口，高座於馬背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ldo;兄長此次前來不正是為我一人麼？&rdo;周懷綺挑眉，一副笑意儼然的樣子。

他卻猛然抬起手中的長劍，一把劃向他下頜，劍鋒凌冽，寒光閃逝，&ldo;苟且偷生這麼多年，你如今會輕而易舉地受降？&rdo;

&ldo;哥哥不相信我麼？&rdo;周懷綺看著他一笑，眉眼如初，倒像是多年前那個和他貧嘴的少年。

&ldo;……&rdo;

自覺無視掉周立宵眼底的譏誚，他平靜道：&ldo;臣弟如今一人前來只為央求一事。&rdo;

壓下眼中濃烈的殺意，他沉聲，&ldo;說！&rdo;

&ldo;我一人之罪我一人擔，但求陛下莫生血光之災，塗炭生靈。&rdo;

&ldo;哼。&rdo;他看著他那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眼中慍怒，&ldo;你的罪你自然逃不掉，可朕若是此番前來空手而歸未免不值！&rdo;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垂頭默然不語，半晌，抬起頭朝著他一笑，&ldo;那，陛下能否聽我一言。&rdo;

他凝眉不語，一旁的周信屈卻有些焦灼的看著遠山的天色。

周懷綺卻兀自開了口，露出一副茶樓裡說書先生的樣子。&ldo;古時的蜀國是一個和平富庶的國家，那裡土地肥沃，百姓們豐衣足食，無憂無慮，只是飽暖則思□□，只顧著放縱享樂，很快便無人再記得播種的時間……&rdo;

&ldo;你想說什麼？&rdo;

周懷綺看著他一笑，眼裡的神情直直望進他心底，&ldo;而他們的國君，是位勤勉盡責的君王，為了避免百姓樂而忘憂，每至播種時節，他便四處奔走，催促百姓把握春光播種。&rdo;

眼底一動，突然落了些感傷，&ldo;只是後來積勞成疾，待到百姓們播種已然成了習慣，那位國君也過早的辭世，不過因為心繫百姓難以忘懷，他死後便化為一隻小鳥，每至春時便四處飛翔，發出啼叫，直叫的嘴裡流出鮮血。&rdo;

伸手掂上週身的杜鵑花，火紅如霞的顏色襯著素白的肌膚美得驚心動魄，&ldo;後來那些鮮血便滴落在這漫山遍野，化為這一朵朵杜鵑……&rdo;1

他再一抬頭，看著他道：&ldo;陛下正如這國君杜宇，是位勤勉盡責的國君。&rdo;

&ldo;所以……這天下共主，唯你而言，當之無愧。&rdo;

&ldo;……&rdo;

心頭猛地一顫，他凝起眉頭，疑惑出聲，&ldo;你這是何意？&rdo;

講了這一段話未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周懷綺咳了幾聲，下肢突然有些不堪負重，伸手揉了揉膝蓋道：&ldo;臣弟的意思當然是，誇你的……&rdo;

&ldo;……&rdo;

他不禁冷笑出聲，倒是沒想到心心念唸的這十幾年終於等來的這一天，會是眼前這副結果，手上的青鋒往前遞進，他突然一揮，斬斷了他胸前垂落的幾縷青絲。

&ldo;讓開，你的帳，朕回去再慢慢算！&rdo;

周懷綺卻站在原地不動，身子依舊挺得筆直，眼中的神情益發地堅毅，&ldo;陛下若是想過去，就先從臣弟身上踏過去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