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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裡他才驚覺事情有多麼嚴重，連忙道：&ldo;那你家姑娘現在如何了？&rdo;

那婢女伸手抹了抹眼淚，&ldo;現在被家裡人逼著上吊，這孩子定是不能留了，我只求你看著他可憐的份兒上留下他吧，這是我家姑娘全部的希望了，畢竟也是條生命……&rdo;

屋外風雪交加，清掃過屋上簷瓦。

他一把推開門，怒氣衝天的走了進去，待看清那依舊臥在榻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竟然第一次覺得那張熟悉的容貌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ldo;你看看你做的好事！&rdo;他伸手一把拽起那人，&ldo;四處拈花惹草尋歡作樂也就罷了，你好端端的為何要去禍害那好人家的姑娘！&rdo;

&ldo;孩子呢？&rdo;慈卿房微微睜開眼，看著他風輕雲淡地道。

&ldo;你還有臉問孩子？&rdo;

他反而一笑，漫不經心道：&ldo;又不是我情願生得，跟她說了多少遍了，做事要記前因後果，如今這般自作孽，倒怪我頭上了？&rdo;

&ldo;你……&rdo;歸府延看著他氣結。

他卻突然坐起身來，抱起那一旁的嬰孩仔細打量起來，手指觸及那稚嫩的肌膚不禁笑了笑，&ldo;還真是親生的，長得倒是好看……&rdo;

說著，一把抱著那嬰孩就要往一旁的火盆裡丟，歸府延一驚，連忙上前攔住他，&ldo;你瘋了麼？&rdo;

慈卿房看著他收回了手，懶散道：&ldo;她不願意養，我也不願意養，與其留著這孩子日後孤苦伶仃的爹不疼娘不愛，不如趁早了解他性命以免他長大記恨我罷了。&rdo;

&ldo;這種話……你為什麼會說的如此理所當然？&rdo;

那襁褓中一直安安靜靜睡著的嬰孩突然睜開眼來，大大的眼睛充盈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無辜，似乎是本能的察覺到氣氛不對，咬著手指頭不哭也不鬧。

目光觸及那孩子身上，他怔怔道：&ldo;我也不想的，當日我與她千叮萬囑過不要對我心存期盼，我本來就是個不靠譜的人，如今我連照顧自己都成問題，她就這麼給我丟個孩子過來，你要我如何做？&rdo;

&ldo;……那你也不該去招惹公卿家的小姐！&rdo;他漲紅了眼，&ldo;為何你總是不聽話……&rdo;

&ldo;你不是說不會再多管閒事了麼？&rdo;慈卿房突然看著他輕笑出聲，&ldo;現在呢？你要收留這個孩子麼？&rdo;

&ldo;……&rdo;

&ldo;看吧？&rdo;眼裡突然湧上淚水，他還是笑，&ldo;你也不願意吧，沒有人會選擇無緣無故的去接納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孩子，我早就說過，與其這樣不如直接扔了吧，反正……&rdo;

&ldo;我養。&rdo;他突然截斷了他的話，&ldo;這個孩子就當我替你養了，我要讓你記住，這是你欠我的。&rdo;

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

轉眼春夏秋冬交替著而過，草長鶯飛的季節裡，他守著那座枯墳靜坐已久，昨日京城傳來訊息，說是南嶺暴|動此去的一行人無一倖存。

耳邊似乎還留存著昨日那人信誓旦旦的誓言。

慈卿房拉著他袖子笑得真誠，&ldo;等我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