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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車裡,手握著香檳……”一聽老頭提起阿杜,杜毅又順著唱起了這個時候大街小巷常能聽到的神曲《他一定很愛你》。
“給你顏色你還開染坊了,嗓子都這樣了,還唱什麼唱。這些天你給我少說話,好好把嗓子養好!”
經杜毅這麼一表現,胡秀芳有些相信杜毅可能真的上臺表演了。
男孩子嘛,就得大大方方,杜毅能上臺面,在她看來是一種很大的進步。
“好嘞。”杜毅朝著母親咧嘴一笑,繼續埋頭吃飯。
杜毅嗓子不好,本來有很多問題想問他的胡秀芳,只能作罷。話題離了杜毅,眉關緊鎖起來的她,開始絮叨起自己廠子裡的狀況。
胡秀芳說江詩韻家的服裝廠最近出了點問題,江詩韻的父親江文耀合計著想向他們這些在廠子裡做了五年以上的老員工借點錢,共度難關,年利率是18%,比不上高利貸,但回報率不算差。
工作了將近十年的廠子,總有感情在,現在廠子出了問題,胡秀芳非常痛心,但涉及至少上萬的錢,不得不慎重,胡秀芳自己拿不定注意,問杜建城有什麼看法。
浙省義市溫市及其周邊縣市一帶,家庭作坊式經濟十分發達,抱團取暖思想根深蒂固,這樣的土壤,滋生出了非常普遍的地下借貸。
一些資金週轉不靈的工廠公司,常用地下借貸的方式來維持自身運轉。
而其借貸的第一物件,往往就是內部員工。
不過,不到實在沒地方籌錢的最後時刻,一般而言,沒有人願意去以那麼高的年利率去借錢。
杜毅知道,按照前世的原軌跡發展下去的話,他家會陸陸續續借給江詩韻家十萬塊錢,在江詩韻家工作的其他老員工,也基本都會拿出一筆不菲的資金,用來幫助江詩韻家的服裝廠繼續經營下去。
很可惜的是,大概兩年多後,江詩韻家的服裝廠還是會因為跟不上潮流,以致產品滯銷庫存積壓而倒閉。
那之後的幾年,杜建城穿的衣服,全是江詩韻家出產用來抵債的。
江文耀是條漢子,背了幾百萬的債,並沒有像其他破產老闆那樣捲鋪蓋跑路,更不像之前開了桑塔納在大馬路上狂飆撞人的陳樹生那樣產生報復社會的念頭,而是忍辱負重地進了家傢俱公司,做起了傢俱銷售,全國各地的奔波促銷傢俱,小有收入之後,又和老婆一起在清河開了家山寨kfc的美式快餐店,默默還債。
杜毅一家是好說話的人,即便那時候他家也同樣陷入困苦的階段,也沒向江家催還債務,更免去了江文耀之前承諾的利息。
在杜毅的記憶中,江文耀最後是在他上大三的下學期的時候,才把欠他家的錢還清。
因為不收利息,大概是最後還清的一家,具體是不是這樣,沒怎麼關心這事的杜毅,也不太清楚了。
杜毅記得比較清楚的是,江詩韻在那個他家陷入泥沼的陰霾時期,還是一如既往的開朗,並沒有隨著家境變糟而性情大變。
現在想起來,那種開朗,當然是百分百的假裝,可能也有點不願讓人看見自己落魄的自尊在。
同樣的歷史事件再次不可避免的發生,剛剛從朱沁那得知,江詩韻為了他進了婺市二中,杜毅心裡非常沉重。
杜毅並不覺得自己欠江詩韻什麼,但畢竟前世今生,江詩韻都為他付出過,也有同學之誼,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夠助江詩韻家一臂之力,而這一臂之力絕不是簡簡單單地借錢了事。
恰好,杜毅本身就有想讓父母開個服裝廠的想法在,他覺得這個時候倒是一個好契機,假如他家能和江家一起合作,倒是個互利互贏的局面。
只是,仔細思考了後,杜毅發現這條路並不行得太通。
因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