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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盡誣衊之能事,決不僅是&ldo;道聽而途說,德之棄也&rdo;,而是在南明政權肇
建伊始之時反對福藩繼統的一股暗流不擇手段展開的政治鬥爭。
清人戴名世對這段公案作了以下論斷:&ldo;嗚呼,南渡立國一年,僅終黨
禍之局。東林、復社多以風節自持,然議論高而事功疏,好名沽直,激成大
禍,卒致宗社淪覆,中原瓦解,彼鄙夫小人,又何足誅哉!自當時至今,歸
怨於孱主之昏庸,醜語誣詆,如野史之所記,或過其實。而餘姚黃宗羲、桐
城錢秉鐙至謂帝非朱氏子。此二人皆身罹黨禍者也,大略謂童氏為真後,而
帝他姓子,詐稱福王,恐事露,故不與相見,此則怨懟而失於實矣。&rdo;2楊鳳
苞也說:&ldo;及謂福王亦偽,乃出東林、復社愛憎之口&rdo;,&ldo;蓋阮大鋮欲盡殺
東林、復社諸君子,向後諸君子追憾其事,並恨王之任大鋮也。造言汗蔑之
不已,復奮斷曰:&l;是非明之宗室也。&r;甚疾之之詞爾。&rdo;3楊氏的基本論斷
是正確的,但他認為這類謠諑蜂起乃&ldo;諸君子追憾其事&rdo;,恐怕未必。因為
抓住偽太子、&ldo;童妃&rdo;案大鬧是在弘光在位時期,弘光朝廷的內部紛爭嚴重
影響了自身穩定,無暇北顧,特別是一些東林‐復社人士依附地處南京上游
的世鎮武昌的軍閥左良玉,更增加了弘光君臣的不安全感。馬士英、阮大鋮
明白要扼制住擁立潞藩的暗流,必須援引江北四鎮兵力作後盾。從這個意義
上說,弘光朝廷遲遲未能北上進取,同東林‐復社黨人的興風作浪有密切的
關係。楊鳳苞還說:&ldo;明末南都之亡,亡於左良玉之內犯。&rdo;1左良玉的興兵
2 李清《南渡錄》卷五。
3 劉若愚《酌中志》卷十七。福王朱常洵婚期在萬曆三十二年正月,見《明神宗實錄》卷三九二。
4 談遷《棗林雜俎》仁集《慈鑾》條,談遷自述箋文是他起草的。後來他在《北遊錄》《紀詠下》有《泊
廣陵驛記甲申八月陪高相國迎慈鑾於此追感》詩。
1 李清《南渡錄》卷二。
2 戴名世《弘光朝偽東宮偽後及黨禍紀略》,見《戴名世集》,中華書局1982 年版,第三七四頁。
3 《南疆逸史》中華書局1959 年版附楊鳳苞跋文。
1 《南疆逸史》中華書局1959 年版附楊鳳苞跋文。
東下,固然有避免同大順軍作戰和跋扈自雄等原因,但他扯起&ldo;救太子&rdo;、
&ldo;清君側&rdo;的旗幟卻同某些東林‐復社黨人所造輿論一脈相承。
上面批駁了黃宗羲、林時對、錢秉鐙等人的荒誕,並不是僅限於探討史
料的真實性,更無意於鑽究宮闈秘事,而是說這三人的記載透露了弘光朝廷
上黨爭的激烈情況。真正的策劃者未必是他們,因為弘光一朝黨爭鬧得勢同
水火,而黃宗羲等人在當時朝廷上並沒有地位,掀不起那麼大的風浪。直至
社稷傾覆,江山變色,東林‐復社黨人仍把責任全歸之於弘光昏庸、馬阮亂
政,自我標榜為正人君子,實際上他們自己也是一批追名逐利、製造傾軋的
能手,對弘光朝廷的覆亡負有直接責任。
第二節 睢州之變和史可法南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