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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盆都端不好，你說你有什麼用？我t倒了八輩子黴才娶了你這喪門星。」

「耀祖你別生氣，我馬上就擦，生氣對你的傷不好。」

林止風一聽就樂了，王婷妹真是當代女德典範啊！

被罵的時候擔心謝耀祖氣壞身子，要是被打，是不是還要擔心磕痛謝耀祖的手？

她帶著謝來娣走進門，看到大病房一共八張床，七張都空著沒人住，難怪謝耀祖這麼囂張。

「怎麼現在才來，你爸都餓壞了！」

王婷妹長得很清秀，大眼睛水靈靈的，鼻子嘴巴都很小巧，只是才三十三四的年紀，看上去卻像是四十出頭。

加上現在皺著眉兇巴巴的，完全看不出是個美人。

她在嬰孩時期就被遺棄，是村裡一戶姓王的人家撿到，因為身世原因一直很自卑，嫁給皮相不錯的謝耀祖，覺得是自己佔了天大的便宜。

她抱怨女兒做事慢，一手接過保溫桶放在病床前，把謝耀祖搖起來後，又是遞筷子又是遞勺子，殷勤得像是等賞的婢女。

「噗——媽的，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謝耀祖餓得慌，抱著滾燙的粥喝了幾大口，還灌下好幾口剛熬的大骨湯，缺了牙的牙齦處火辣辣刺痛，從嘴巴燙到喉嚨，再一直燒到了胃裡。

他自己不注意，偏要怪到做飯的人身上，一把打翻床前的保溫桶，指著兩個女兒就開罵。

「你們想害死老子啊！養你們這麼大有個屁用，早飯都做不好！」

「你們怎麼做的飯？」王婷妹根本不管事實，看到謝耀祖疼得吱哇亂叫，急得放高聲音訓斥女兒。「滾回去再做點，上班的時候順便帶過來。」

林止風冷眼看向捂胸嚎叫的謝耀祖，再瞥了一眼緊張憂心的王婷妹，語氣不耐地道：「這是飯的問題嗎？冷熱不分，這是腦子有問題。」

謝耀祖和王婷妹滿心震驚，這死丫頭居然敢回嘴？

可是謝耀祖身上劇痛，王婷妹要擦拭灑在他身上的熱粥，都顧不得上手揍人。

「還犟嘴！趕緊把地上的粥收拾了，來娣，去把你爸的尿盆洗了！」王婷妹見謝耀祖疼得厲害，又氣又心疼。

「醫院怎麼還有蟲子嗡嗡，來娣，我們走吧，省得沾上細菌。」林止風像是沒聽到她的話，拉起謝來娣就往門外走，沒再多看這對「恩愛夫妻」一眼。

謝來娣接二連三被驚嚇，出門後看到林止風臉上的囂張表情，擔心得抿緊了唇，不斷揮著小手道：「姐姐，爸出院了會打死我們的！」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

林止風臉上帶著輕鬆的笑，但語氣無比認真。早上是她沒料到李阿梅會動手，以後有了準備，這家人休想再欺負謝來娣！

謝來娣愣了愣，被她的篤定感染到，不知不覺就輕鬆下來。

「姐姐，有你真好。」

林止風看到她的手語，沖她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更燦爛了。

兩人回到家，進門就先捱了一頓數落，等到罵夠了，李阿梅才說王婷妹打來電話，讓她們不用再去醫院送飯。

「貴寶他爸都餓壞了，她都不知道去買飯，就知道等你們，還要貴寶他爸主動說才知道去買」噼裡啪啦又是一陣抱怨，聽得人耳朵直癢癢。

謝家只有謝耀祖、王婷妹和謝貴寶有手機，姐妹倆平時要麼用家裡的座機，要麼用越來越少的公用電話。王婷妹打電話到家裡來，少不了要被婆婆罵一頓。

一來一回，牆上的鐘已經走到八點四十。

快餐店的兼職是九點半上班，林止風不打算請假，更不打算留在家收拾廚房，於是回屋換工服去了。

謝來娣老實慣了，不顧林止風勸阻，依然把鍋碗刷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