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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遠在蔣鳴的安撫下漸漸止住了眼淚，等情緒平靜下來了，又覺得自己剛剛哭得有點難為情，低頭摸著蔣鳴手臂不說話。

摸著摸著，又摸到那道疤上，眼眶就又有點兜不住，俞小遠嚥了咽喉嚨，「你們找到能把他送進去的證據了嗎？」

蔣鳴嘆了口氣，「還沒有，前幾天鄭叔在他的汽修店裡翻到了行車記錄儀，檢視的時候發現裝置裡的資料已經被刪空了，我們找了恢復資料的人，但因為行車記錄儀是迴圈覆蓋的，裡面資料被覆蓋了太多遍，已經難以追溯了。」

「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證據能夠鎖定他。」

俞小遠突然問他：」你們找到的行車記錄儀，有照片嗎？能讓我看一下嗎？」

蔣鳴在手機中翻出照片，遞給俞小遠，俞小遠劃動螢幕，把相簿中行車記錄儀幾個角度的照片都看了一遍，抬頭看向蔣鳴，「我可能……有辦法。」

「什麼辦法？」

俞小遠跑去畫室拿來自己的pad，手指一邊在pad上點選一邊說道：「這車也是我爸留下的，行車記錄儀也是他買的，這個牌子的行車記錄儀有一個功能，它會自動把拍到的影片上傳備份，我爸買回來的那天俞嗣宗不在家，所以註冊上傳是我給他弄的。」

俞小遠說著在某個網站的登入頁面嘗試著輸入了一串帳號密碼，抬頭看了看蔣鳴，「所以俞嗣宗他可能……並不知道這個功能。」

陷入死局的調查突然間向他們開啟了一個缺口，蔣鳴的眼神一瞬間被希望點燃，他跟著俞小遠一起看回螢幕，看著他點下了登入鍵。

按鍵旁的載入圈開始旋轉。

盯著螢幕的兩人都不禁屏住呼吸。

片刻後，頁面顯示「登入成功」。

俞小遠跟蔣鳴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驚喜。

跳出的頁面中，影片是按照上傳順序排列的，最新上傳的影片畫面非常雜亂，看起來像是為了覆蓋之前的資料隨意拍攝的。

俞小遠指尖在頁面迅速下滑，略過雜亂的影片，尋找著幾年前的那個日期。

2022年……2021年……

2020年12月8日……

2020年10月23日……

終於，找到了寫著2020年9月4日的影片。

俞小遠手指停留在影片的上方，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點下播放鍵。

影片從車輛自家門口啟動開始，畫面緩緩行進，車開到路上，影片中很快傳來俞嗣宗的畫外音，像是在打電話，然後俞小遠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接著是不堪入耳的謾罵和詛咒。

俞小遠麻木地聽著這些熟悉的惡毒詞彙，像往常每一次一樣自動在腦中忽視著那道聲音。

突然從一旁伸過來一隻手，點下了影片中的靜音鍵。

不絕於耳的咒罵在一瞬間消失。

蔣鳴抬手輕搭在俞小遠肩上，和他一起繼續看下去。

在車輛轉過幾個彎後，他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路口，那個讓他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路口。

影片播放到車禍的那一瞬間，他們條件反射地互相矇住了對方的眼睛。

良久，蔣鳴把俞小遠按進懷裡，從他手中拿過pad，關掉了網頁，遞迴桌上。

懷裡的人在細微地發著抖，蔣鳴環住他，輕輕順著他的後背，「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俞小遠攥住他胸前的衣服，控制著聲音中的顫抖，「這些，夠了嗎？」

「夠了，」蔣鳴輕撫著他的後背，「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俞小遠被環在他的懷抱裡，沒有看到他眼神中的狠戾。

次日蔣鳴去了他在市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