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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美美地蹭了一頓飯。
俞小遠深深覺得選擇在電梯前畫第一幅真是他這輩子做出的最明智的一次決定。
那天之後,俞小遠就訛上蔣鳴了。
每天到晚飯時間,俞小遠就等在電梯前,看見蔣鳴來了,就跟上去,話也不說,一路跟著他回家,進了家門往餐桌前一坐。
給飯就吃,吃完就走,知道蔣鳴不愛搭理他,就也乖乖地不主動搭話,吃完也不用趕,站起來就自己滾蛋。
每天吃幹抹淨扭頭就走的嘴臉比霸天虎還無恥。
他就這麼厚著臉皮蹭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飯。
在他又一次放下筷子站起來就走的時候,蔣鳴終於忍無可忍了。
「俞小遠,你當我這兒食堂呢?」
俞小遠無辜地站在玄關。
蔣大廚十分不爽,「回來,洗碗!」
俞小遠樂呵呵地回頭幹活,「好嘞!」
「洗完就走。」
「好的…」
天漸漸熱起來了,窗外通透藍天綿綿白雲,猶如漫畫場景。
牆壁上的畫已經粗鋪了兩層色塊,依稀能看出是蒼茫枯黃的景色,中間一條道路。
上午會員不多,蔣鳴例行巡查,領著俱樂部眾人檢視各處器械,安排工作。
樓下巡完來到樓上,轉完一圈,走到拳臺附近,說了幾句。
一回頭,就看見俞小遠遙遙坐在牆邊,套著濃墨重彩的圍裙,咬著筆,隔著人海,突然對他綻開一抹笑。
寂靜灰白的人間似乎以他為中心,剎那間漾開萬千色彩。
蔣鳴看著俞小遠移不開眼,跟眾人匆匆講了兩句,讓他們散了,然後抬步走了過去。
俞小遠這幾天終於換上了短袖,但又在短袖下戴了護臂,在室內也沒有摘下來。
蔣鳴居高臨下問他,「不熱麼,大熱天罩著這麼多。」
俞小遠取下嘴裡咬著的筆,「防曬呢。」
蔣鳴嘲他:「你是小姑娘麼,家裡來拳館這麼點路還要防曬。」
俞小遠咧嘴一笑:「我白。」
蔣鳴看著俞小遠臉頰上一抹黃,對他指了指,「沾到了。」
「哪兒?」俞小遠用手背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抹過了那塊顏料,但卻沒擦得掉,應該是已經幹了。
蔣鳴看了眼他放在旁邊的一次性水杯,問他,「還喝嗎?」
俞小遠搖頭說不喝了。
蔣鳴走過去,把拇指伸進杯口沾了點水,然後用濕潤的手指觸上那塊沾著顏料的面板。
拇指捻在頰邊時,手自然形成了一個捧著他臉的姿勢。
俞小遠愣在當下,大腦一片空白。
蔣鳴維持這個姿勢捻著那塊顏料,摩擦幾下,才把顏料擦乾淨。
「好了。」他收回手。
俞小遠仍然沒有回過神,聽見他說好了,機械地回了個哦。
蔣鳴看著他白皙的臉頰,被他擦過的那塊面板泛起了淡淡的紅。
視線緩慢地從他臉頰滑到下巴,再到脖子,最後停在從領口露出的半截鎖骨上。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捻了捻。
「我去忙了。」說完轉身走了。
直到蔣鳴走了很遠,俞小遠才從臉上那種溫熱潮濕的觸感帶給他的顫慄中回過神來。
晚上俞小遠照例跟著蔣鳴回家,走進蔣鳴給他留的門前,他突然轉頭回了趟家,再走進蔣鳴家門的時候,得寸進尺地把貓也抱上了。
蔣鳴都無語了,「你人來蹭飯就算了,貓是怎麼回事?」
俞小遠把十幾斤的胖貓舉到蔣鳴跟前,「霸天虎一個貓在家裡沒有空調吹,很可憐的。」
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