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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自己這樣很帥嗎?」陸崇每次評斷秦戈的時候都會這麼說。時代變了,秦戈在他眼裡和那些青春期追求獨一無二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把同性戀當標新立異的時髦。
他以為秦戈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他沒見過秦戈認真的模樣,也希望秦戈確實只是玩玩。
但秦戈較真道:「明明是你一直強調,談了戀愛就要負責,不能傷對方的心。」
「我是這麼說過,但我又沒讓你找個男——」陸崇啞口。他揉揉眉心,太陽穴突突地跳。
陸崇不希望兩人的交談又和上次一樣不歡而散,儘量表現出溫和和關切,問:「那他考得怎麼樣?」
秦戈整個人的狀態立馬就不一樣了。他這段時間和陸崇還挺不對付的,本來不想給好臉色,可陸崇問的是陳棲葉,與陳棲葉有關的一切都值得他毫無保留地綻開笑。
「他分數和我的一樣。」秦戈忍不住得瑟,言語間流露出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挑釁,「我和他般配吧。」
陸崇畢竟比秦戈年長,不去計較少年人的鋒芒,用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委婉勸阻道:「你的人生還很長……」
他們現在所在的樓層很高。放眼望去,秦戈能將潭州大半個市中心盡收眼底。這裡製造業發達,但沒什麼朝陽產業,只是個高樓房屋點綴在青山綠水間的小城市,很多人離開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陸崇說:「等你去了更廣闊的天地,你還會遇到很多人,經歷更多事。都不用年,明年這時候你再回頭看,就會發現十八九歲的刻骨銘心根本不值一提。」
陸崇並不奢求秦戈能懂,他了解這個少年的性子有多躁和烈,秦戈若是急不可耐地出言反駁他絕不會驚訝,他沒想到秦戈會輕描淡寫地反問:「真的是這樣嗎?」
秦戈扭頭往客廳望了一眼,坐在沙發裡的戚緲緲還未發現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在陽臺交談,只是靜靜坐著,歲月的流逝在她臉上變成了饋贈,她快四十了,卻比二十歲時都要漂亮清麗有氣質。
也更脆弱。
陸崇知道秦戈這人是逼不得的,退讓道:「這事不能讓你媽知道。」
秦戈沉默,算是答應了。再說了,高中生的早戀都是偷偷摸摸的,戚緲緲再開明,也不可能主動提出讓孩子把早戀物件帶回家吃個飯。
陸崇還是不死心:「校園時代的戀情很少有走到最後的,你別——」
「誒喲,你就別當這個說客了,咱倆半斤八兩。」秦戈沒和陸崇短兵相接,勾著唇角輕笑,陸崇則敏銳地聽出其中的潛臺詞。
陸崇只得露出一個略為無奈的笑:「你確實適合學商科。」
秦戈不正經道:「行啊,學成回潭州當個小老闆,到時候記得幫襯幫襯我。」
陸崇眉頭微蹙,覺得沒有必要:「別鬧了,潭州是個小地方,你讀了這麼多年書,回來根本施展不開拳腳。」
「那我到時候定製張兩張兩米寬的大床,拳腳想怎麼施展就怎麼施展。」
秦戈並沒有在開玩笑,他去過的「大地方」越多,對小家的渴望就越強烈,並不知道此刻正在南洋街家中的陳棲葉會把床分享給陳望,且在睡不著後漫無邊際地問這位沒盡到職責的血緣生父:「外面的世界到底長什麼樣?」
第43章 懺悔書
期末統考結束後,溫臨中學的高三學生還被壓榨著返校補兩個星期的課,直到農曆二十才真正放假。陳棲葉在校最後一天除了參與教室裡的大掃除,還需要把寢室裡的個人物品從原來的房間搬到高三那棟樓,等他終於忙完這一切推著一個裝換洗衣服的小行李箱回到南洋街,推開二樓的家門,陳望正坐在餐桌前手寫著什麼檔案,那聚精會神的樣子竟和刷題的陳棲葉有些相似。
「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