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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懷疑他是不是真心來參加別人婚禮。便是參加葬宴恐怕也比他歡快些!
齊家琛冷著臉,不情不願走近田大力,總算坐到他身邊。
田大力此時如夢初醒,這才發現這桌子上原來還有一個熟人。
“喲,鐘律師。真巧,你也來了。”說著,伸出一隻熱情的手。
鍾蕾渾渾噩噩抬起右手來跟他握了握,再坐下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僵硬了。這變化太快,快到她根本來不及意識到,自己旁邊的座位怎麼就坐著齊家琛了?!
他的頭髮,不知是不是外面太冷,似乎還帶著津津寒意;他的臉,也是在寒冬裡更顯得白皙了;他的大衣,密實細膩的板挺;他捏著手套的右手,還是那樣骨節分明。
鍾蕾整個身體持續性僵硬,諸如“他怎麼來了”之類的問題根本來不及思索,全身上下里裡外外只餘眼角餘光還夠好用。也不敢扭頭,梗直著脖子在餘光裡捕捉到他的一個小小側面。
這側面坐下後也是一動不動,像足體面優雅的雕像。還微微側著,呈背向15度角坐在鍾蕾旁邊。吝嗇得連臉都不給她看到,只留一個耳朵的輪廓在她的餘光裡面。
“砰”的一聲,外間禮炮驟然響起,鍾蕾許是僵呆得厲害,這一響硬是把她震了個囉嗦。於是她旁邊那尊雕像握著手套的修長手指也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婚禮進行曲》毫無意外地響起,宴會廳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隨著這夢幻般輕逸飄渺的樂聲,鍾蕾終於在僵硬中一點點拉回了自己的思維。
齊家琛,是蔡小樂的舊老闆;這麼一生一次的斂財機會,小樂怎麼會輕易放過?!
於蔡小樂,這個舊人還能送個紅包來祝福她的婚禮;可是於她自己呢?
身邊的人就那樣坐在那裡,微微地斜背對著,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甚至看都沒看向她一眼。果真符合他的個性,簡單爽快、乾脆利索。
分手到今天整整二十三天,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明知他這樣的人不可能在愛情裡拖泥帶水、念念徘徊,卻仍舊心存期盼。想他打電話來,所以經常盯著手機螢幕發呆;想他再一次毫無預告地出現在她家樓下,所以每次回家總是步步留心;甚至幻想著在路上哪一天能夠偶遇,於是超出異常地在意身邊的任何聲音響動……於是每一天她都過得小心翼翼,生怕錯過、生怕錯過。
可他從沒再出現過。
曾經遍尋記憶搜查他和她曾經相戀的痕跡,讓流年不會那樣似水地消逝不見,可這記憶卻也漸漸模糊了。
直到這一天,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的這一天,真的見到了。
見到了,卻不如不見。
如不見,還能心存希翼他也在同樣的思念。
只可惜終是遇見;遇見他冷著臉,毫不在意、毫無眷戀,不情不願被強制安排在她的身邊。卻一言話也無、半個笑也不見。
突如其來的沮喪,鍾蕾從沒覺得這一生中有哪一刻的失敗更甚至於此。原來她心心念的,只是他的徹底忽視。
最初,便是她的暗自思戀,到最終,仍舊如此。
那優雅而殘酷的雕像此時不知是不是坐得實在悶了,愈加不耐煩,竟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放在手掌裡擺弄起來。這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行為,卻徹底毀滅了鍾蕾的最後一絲幻想。
即便就那樣一動不動坐在身旁,也還隱隱祈禱他也在像自己一樣默默感覺著對方;可是顯然,她甚至輸給了一隻手機的力量。
苦苦捱著,終於新郎新娘二人走上了禮臺。司儀的嘴巴靈巧地一張一翕,接著是慣例的行禮。捱過這一系列程式,鍾蕾想,她終於可以離開了。
就這樣面對自己輸給一隻手機的殘局,實在是,不願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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