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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要不要這麼看得起兄弟?!”
舊長安賣相不佳,速度著實不慢,轉眼間已經拐出了公路盡頭。鍾蕾揮汗望了望天,秋天正午的太陽依舊火辣,把佈滿石子的公路烤成了微波爐的底盤。要叫到車,最少也得走到三公里之外的公路岔口;不想變成微波爐裡的烤鴨,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從後山抄小路穿過去。這倒黴的攀巖愛好者扛起揹包,剛剛轉過山坡,不成想遇到了障礙。
山路旁的林中,躺著一個人。彼時,寂靜的山林裡就連徐徐風聲都幾不可聞,整個世界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聲。他仰面躺著,髮絲盡亂,他的手上還掛著殘留的鎂粉,手臂間有絲絲擦痕,卻不及顧理。只是靜靜躺在那裡,似是在睡夢中還帶了些愁緒,深擰在眉間。鬢邊的黑髮尚有微溼的痕跡,卻不知是汗漬或是淚痕,每一縷,都帶著落寞與無助。
鍾蕾靜靜望著齊家琛的臉,沉浸在睡意中的面龐,深邃的五官、濃郁的眉眼,褪去了平素高傲冷漠的淡然,只餘下全無遮掩的孤獨。純淨、自然,在睡夢中兀自擺脫不掉的憂煩,一筆一劃全都寫在那稜角分明當中。她忽然覺得,胸腔的位置上真的喘不過氣。
陽光穿透樹葉落下來,正打在他的臉上,或許有些刺眼,害他一直微皺著眉。鍾蕾從行包裡取出一件備用的長袖運動服外套,輕輕掛在了他頭頂上方伸出的枝丫上面遮擋陽光。運動衫雖然單薄,不刺眼但願能為他的夢境遮得一方幽靜而的空間……
第十二章
齊家琛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手裡提了一件女款運動服。那是一件淡翠色的diadora長袖運動服上衫。他把它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面,白望了良久。
這個牌子的運動服並不常見,他之所以一眼將那logo認出來,完全是因為他自己也是鍾愛這個品牌。不過卻很少看到女孩穿,尤其是這種淡翠色——既不嫵媚、又不驚豔。只是看著看著,落入眼中的淡翠色漸漸變成了一抹潔淨的生動,忽然心中生出一種異樣,未經思維控制的,他的手指復又摩挲到那運動長衫上面,質樸而舒適的面料,在指尖下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踏實和自然。
回到東郊,先就望見了停在自家門前的一輛尾號為*888的凱迪拉克,齊家琛陰了臉,彷彿等不及車子駐穩便就拉開了車門。寧靜的一樓客廳奢華的沙發上面,坐了兩個人。一個,抽抽泣泣地哭,擰著手帕,那是他的母親;另一個男人,坐在她身旁,兩隻手溫柔地撫在她的雙肩。
“請你出去!”齊家琛站在門口,面容冷得猶如十二月份的天氣,握在車鑰匙上的手指,骨節盡現。
“家琛……”先受到驚嚇的,還是他的母親。她顫巍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來回回在面色不善的兒子和一臉堅毅嚴肅的齊盛堯臉上轉了幾個來回,手足無措般的侷促。齊盛堯不得不跟著站起來,拍了拍白靜嫻的手復又安置她坐好,這才直直對上齊家琛。“家琛,我們需要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齊董事長。”他生硬地打斷他的話,截釘斬鐵,“如果你想參加你母親的葬禮,請於下週一早上八點鐘準時到達。其它的……”齊家琛側了側身子,左手筆直朝向門外一指,“這是我家,不歡迎你!”
那一天,在白靜嫻乞求般哀怨的目光裡,齊盛堯走得忍讓而果斷。他路過齊家琛的時候頓了一下,兩個人炯炯相望,任誰臉上都是不可更改的毅然。“家琛,你長大了,很多利弊應該自己考慮清楚,不要意氣用事。”這是齊盛堯的原話,在那一刻,齊家琛忽然就想到了他奶奶臨終前的幾天,特意叮囑過他的一句,“將來,帶著你媽媽離開這裡。去國外、或者回蘇州……”
齊盛堯對白靜嫻,勢在必得;從前,礙著奶奶的面,始終沒辦法撕破臉。如今,卻又哪裡還尋得到那一片寧靜的天?他的身後,是隻手遮天的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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