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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榮安再不管下意識湊做一團的孫氏兩人，重重一個頭對著堂上左邊座位磕了下去。

&ldo;祖父，榮安回來了！祖父您還記得我嗎？對，孫女就是葛家女兒所出。祖父，我與娘，終於回來了！祖父，孫女有好多話想與您說……&rdo;

榮安又一次的，煞有其事一個頭磕了下去。

&ldo;二小姐，你別裝神弄鬼的，趕緊起來！&rdo;屋裡大門關著，陽光透不進來，這會兒直叫人覺得陰氣陣陣，後背發涼。

&ldo;祖父，爹和娘常常跟我提到您。這個府裡，您是我最敬重之人！可惜，您為國捐軀，為虞家掙下了軍功，掙下了家業，保得虞家上下衣食無憂，可家裡總有人不知足，還不那麼尊重您，沒把您放在眼裡，沒把您的話放在心上，為了她們自己的利益，不惜忤逆您的意思……是，我娘常常說您的好。……是，確實有些遺憾。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總有私心的。我娘她不怪你……&rdo;

榮安一臉認真鄭重，帶笑定定看著前方，莫名其妙自言自語著……重點是，她說幾句頓一下，聽著倒似是在對話。

孫氏看看她，又看看上座，覺得越來越冷。確實，曾幾何時，老爺他，就坐在了那個位置。她有一時的恍惚，差點也以為老爺回來了……

也是第一次，孫氏覺得，上座的那個空位，那麼可怕。

她忍不住退了一步。

&ldo;是。祖父說的是。榮安既然回來了，一定會照顧好娘！您定要保佑好我和娘。您也得幫我們不被欺負。是！孫女謝過祖父了。&rdo;

榮安又一磕下……

&ldo;孫女回府後，尚未給祖父上香。您別怪爹，他忙著呢。您的牌位是在靜安居嗎？那我等會兒就去給您上香？屆時孫女再給您多磕幾個頭……祖母說過，禮不可廢，我帶著祖母一道過去……&rdo;

隨後，榮安便聞身後嘎吱一聲。

門開了。

光線大亮，地面上投射出了兩道狼狽離開的背影。

榮安只是哼笑。

只有心虛的人，才會恐懼如斯啊。

她慢慢起身，坐去了一邊，悠閒吃起了瓜，嗑起了瓜子……

第146章 各有各盤算

足足一刻鐘後，費嬤嬤才陰沉著臉出現，並請她移步。

&ldo;怎麼？不教跪了？&rdo;

&ldo;姑娘先學別的吧！&rdo;

&ldo;好呀！&rdo;

……

這次，到了孫氏的屋中。

孫氏正斜斜躺在了榻上，眼眸微閉。

&ldo;祖母，教我什麼？&rdo;

孫氏也不看她。

&ldo;祖母瞧你剛剛吃相難看，便從用筷子開始吧。&rdo;

榮安撐頭，看著那費嬤嬤端著託盤進來了。

嘖嘖，真夠毒的。

一隻一尺多長的託盤裡，放滿了五色穀物：較大的黃豆和黑豆，中等大小的綠豆，還有小號的玉米粒和赤小豆。

&ldo;費嬤嬤不小心把豆都混在一塊兒了。榮安你用筷子把每種穀物分出來吧。什麼時候分完，這一項便算過關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