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舊夢(第1/2 頁)
她冷眼情深,他溫柔暴烈,在這黯淡、冷清、寂寥的街頭,旅店旁邊,俢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在社團作為小人物的艱難日子。 芳看著雨中的俢和他們砍殺,心中甚不是滋味,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俢這麼溫柔的一個人,打起架來也這麼暴烈,就像他一樣。 俢拉起芳的手在雨中狂奔,背後是那些人的追逐、叫罵,那些人緊追不捨,跑了8條街,街景變幻,霓虹閃爍,累得好像連呼吸也停止、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像又回到了剛認識阿康的時候。 “你以前也像這樣跑過嗎?”俢笑著問,發現薇很厲害,跑步很厲害。 “沒有,為什麼不放開我的手一個人跑呢?”芳真的很想通通快快地大哭一場。 “我不會放開你的手,任何時候都不會。” 幾天之後,將汽車旅館賣了,芳跟著俢去了他想去的萊茵河左岸,兩人租了一個小公寓,開始同居。 為了生存,俢在一家有名的南法餐廳跟隨米其林三星主廚Amelia做第二副廚,業餘時間在美術學院修讀雕塑研究生,那是一家非常棒的餐廳,等俢下班的時候,芳特別喜歡在那希臘風格的白色露臺上俯瞰泳池美景。 芳到處打工的同時也應聘畫像模特的工作,黎先生將芳推薦給了華裔女畫家未藍。 女畫家在電話裡面已經說明了,自己並不需要人像模特,芳不明白那打來這通電話的意義何在? 是否因為她是黎先生的朋友,所以不好拒絕? 對方問:“我需要一個工作助理,你想試試嗎?” “什麼時間您方便見面。”芳沒有遲疑,直接問。 “下午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的,那下午見。” 這一帶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畫廊和藝術商店,是這片著名的藝術區,芳順著小路走進一幢建於17世紀的酒店式公寓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法式風情的花園,再沿著古老的石質樓梯拾階而上,就是女畫家在巴黎的公寓了。 第一眼,芳就覺得對方眼中有種悲天憫人的慈悲,心中添了幾分好感。 公寓的格局非常簡潔,穿過門廳後便是一個方形的客廳,一側是餐廳連線著開放式廚房,餐廳正對著一個玲瓏別緻的辦公區域,而臥室和浴室則藏在公寓的後半部分,位於樓梯下的一塊獨立區域內。 裝修從簡,只是把牆面刷成了白色和淺米色,並保留了建築原有的實木門、窗、木地板、大理石壁爐,這樣做除了能讓空間顯得寬敞,也是為了降低裝修部分所佔據的視覺分量,這番道理就如同水墨畫中的“留白”。 “坐吧。”未藍說。 芳本來略微有些緊張,依言坐下,卻被女畫家背後牆上的畫深深打動,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種震撼感覺。 這幅畫絕對不同於畫家自己的作品。 藍色和韋羅內塞式的綠色陰鬱苦澀旋轉交融的畫面中,女子右邊臉的輪廓跳脫出來,蒼白、美麗、暗淡、清晰、笑容神秘,左邊臉濃妝、扭曲、醜陋、被毀壞,整個畫面處在和諧、分裂、扭曲的矛盾邊緣。 “聽說你還會德語?” “嗯。” “為什麼需要這份工作?” “錢,我需要很多很多錢。” 女畫家對這個回答似乎不太滿意,她皺了皺眉頭:“這並不算一份高薪的工作。” “我會將工作完成到120分。” 女畫家笑了:“70分就夠了,那明天開始工作有問題嗎?” “好。” 芳說:“您身後的這幅畫不大像您的風格。” 未藍點頭:“是一位同行的,她非常有才華。” 回到公寓以後,俢不在,桌上擺著他做好的午餐,水準越來越好了,這種簡單、平靜、溫馨的日子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芳的感受不是幸福,而是越來越害怕。 黎先生說過一個故事,這個人,出身於當年轟動一時的名門望族,本該享盡無限榮華,卻不甘命運的擺佈,奮力反抗後,最終的結果卻完全不是她預料的那樣…… “多正常,表面的風光並不能撫平她心中的壓抑。” 現在想想,他當初告訴我柳原的經歷,是已經察覺到了我要做的事,想告誡我不要做危險的事,因為或者最終的結果會和她一樣。 可是,他不懂她,我卻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