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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這樣的眼神,和血洗倉庫的那一天一模一樣。
吳醫生在離開前的確跟他說過,趙清渠的精神狀況會持續不穩定一段時間,他這幾天見小叔行動如常以為基本好了,沒想到今晚不知怎麼的,狀態又開始不對起來。
趙清渠看著趙璋如臨大敵的緊繃模樣,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冷漠,心底竟然升騰出一種隱秘的快意。
他知道今晚的反常舉動大概是嚇著自己這個侄子了。
一直以來,他都竭盡全力的偽裝成正常人的模樣,用冰冷漠然的性格掩飾無比扭曲的內心和靈魂。他知道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卸下那樣黑暗而不堪的精神枷鎖,但他起碼可以在人前表現的像一個普通人,任由自己殘破腐爛的內心在時間中緩慢發酵。
但今晚,他不想壓抑了。
從伏擊&ldo;暗鼠&rdo;之後他就感到內心的黑暗面蠢蠢欲動,破繭欲出。他強忍至今,當看到濃妝艷抹的陪酒女郎以一種近乎挑逗的淫蕩姿態貼著侄子的時候,他只覺得腦中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弦,砰然掙斷。
就像吳醫生察覺的那樣,他的確很喜歡趙璋這個侄子。
這樣的喜歡具體是一種什麼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在經歷了那樣充斥著暴力和陰暗的扭曲童年以及少年之後,憑著不足為外人道的手段回歸趙家的自己在見到還是個幼童的趙璋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這個幼童直接掐死。
那樣天真而不諳世事的表情,那樣在父母關愛呵護中長成的單純模樣,這樣乾淨的孩子光是站在那,就像是對他自己過去的赤裸裸的譏諷與嘲笑。
也許是他的惡意太過明顯,那個時候,年幼的趙璋露出小兔子一般驚嚇瑟縮的神情,往張姨身後躲了躲,軟綿綿的喊了一聲:&ldo;小叔。&rdo;
而這一聲呼喚,就像一個魔咒,讓他一下子心軟了。
心底渾濁的黑暗彷彿一下子被洗滌的乾乾淨淨,整個人從頭到腳的清爽起來。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像一個正常人。
他在趙家祖宅住了下來,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他母親李落芳的安排,只有他自己知道,留下來只因為本身的意願,接手母親的安排和學習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趙璋是一個乾淨的不可思議的孩子,只要站在他身邊,趙清渠就覺得彷彿連心靈都平靜了下來,以往的狂躁和戾氣盡數散去,讓他彷彿真的像一個正常人。
自私也好,陰險也罷,他近乎默許的看著母親把趙家的財產和權利盡數籠在手中,以一種旁觀者的心態看著侄子失去所有庇護不得不屈居於趙宅無處可去,儘管知道趙璋對他的厭惡,依舊和他住在同一屋簷之下,就算母親搬走後想讓他陪伴,也找藉口推掉。
只要呆在侄子身邊,他就能感受到那種令人安心的純淨。
他不想讓氣息如此乾淨的侄子最終被社會染得面目全非。
所以,當他看到那樣不堪入目的女人貼在侄子身上時,本就不穩定的情緒,轟然爆發,如潮水般鋪天蓋地,一發不可收拾。
不聽話的孩子,需要略施懲戒,才會服服帖帖。
趙清渠的眼神越發變幻莫測,趙璋本能的感受到危險,腦中飛快的思考著應對之策。
就連痴迷於表演的賀老闆也感覺到了二人之間氣氛的詭異,收回視線小心翼翼的往這邊看了看:&ldo;趙總?表演不合心意?&rdo;
見趙清渠神色一瞬間變得更加危險,趙璋行動快于思考的一把按住趙清渠似乎想要往大衣裡掏的手,低喚了一聲。
&ldo;小叔。&rdo;
趙清渠神色一動,緩緩壓下眼底的異色,神情莫測的看了自家侄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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