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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渝道:「照你所說,遮掩脖頸是為了掩飾,可以掩飾的地方便是最大的出入,因為是男人。」
沈溫紅頷首道:「而他上身拘束,是因為他不習慣舞者頭冠飾物,他怕掉,也怕別人看出來。人作偽裝時,總會特意去完善最容易暴露的地方,也會特意遮掩來佯裝自然。」沈溫紅垂首看著又被滿上的酒,「妖耳目清明,這人下腳很重,舞者注重輕重緩急,這本身就是個怪異的地方,再想想師兄方才所說,曲目剛柔皆有,他卻舞得極柔。」
沈溫紅笑了一聲,「就好像是,就只會幾個動作,卻刻意去迎合曲樂一樣。」
季渝想了下,失笑道:「以前那位姑娘,可是傾國傾城。我們一普通看客也能看得清楚的東西,四周卻是欣喜若狂,不知看得是人還是舞?」
沈溫紅目光看著季渝,說道:「師兄方才可是合心意?極柔的舞也能說到柔極至剛,以柔克剛,看來樓下那位兄臺跳的舞,也是傾國傾城啊。」
季渝一時語噻,又牛飲了兩杯,不發一言地看向窗外。
沈溫紅將杯中酒飲盡了收拾了一番起身。季渝回過頭看他,問道:「你去哪?」
沈溫紅對樓下歌舞興致一般,閒著沒事聽來聽去時,恰好聽到樓下走街串巷的吆喝聲,其中便有他心心念唸的焦尾糖,他道:「我出去買點東西。」
他見季渝投來探究的眼神,解釋道:「不走遠,也會與店家先兌點碎銀銅錢,師兄放心。」
季渝回過頭喝酒,一副不在意沈溫紅去哪的模樣,目光放在樓下跳舞的兄臺,也不與沈溫紅繼續說話了。沈溫紅不會自討無趣,他離開軟墊,推開隔間的門,出去了。
賣焦尾糖的老翁推著板車走在酒樓外的街道上,那車上立著稻草柱,插滿了已經捏好的焦尾糖。老翁邊走邊吆喝:焦尾糖喔,焦尾糖喔。
日頭正中,老翁放下推車,伸手拭去額頭汗珠。這睜眼閉眼間,一個身著白衣的小公子來到了推車前頭,小公子容貌上佳,五官精緻立體,瞳孔異於常人,顯然不是凡人。老翁張大了嘴,一時啞口無言,那到嘴邊的問候嚥了下去,口吞口水。
沈溫紅從上往下看著那插在稻草上的焦尾糖,有各式各樣的鳥雀,姿態不一,獨雀尾染了紅。推車上不止已經捏好的焦尾糖,隔著一小櫃子後臺,有著兩種顏色的糖泥,是個走街串巷的焦尾糖手藝人。沈溫紅目光不做停留,他見那稻草的左邊位置,插著一與眾不同的焦尾糖。
那糖捏得仔細,所用的糖泥也非這車板上帶著的糖泥,色彩鮮艷,尾翼烈紅,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
沈溫紅蹙眉看向老翁,後者不做解釋,小心翼翼問道:「公子,買一隻?」
沈溫紅收回過分在意的目光,他垂眸,卻看見那稻草底下不起眼的角落裡,插著一隻不起眼的焦尾糖,那串糖的木枝泛黃老舊,好似做完好久卻未賣出去。沈溫紅伸手將那焦尾糖拔了出來,看到那糖的模樣時卻愣住了。
那糖確實不能像是焦尾糖,洛城的焦尾糖多為鳥雀形狀,獨尾巴烤焦。沈溫紅拔出來那糖,扁圓狀,前頭位置似烤焦點了一黑點作眼睛,周身勾勒出細縫,尾部成三角拉出幾條細痕。這並非鳥雀,而是尋常百姓家可見的魚。
那魚見不出什麼魚,只尾巴處作焦尾,倒也應了焦尾糖的名聲。
老翁見沈溫紅拿著那魚模樣的糖,隨口而出道:「小公子,這樣子很特別是不?」
沈溫紅目光不離糖,卻喃喃問道:「老人家,這糖是?」
老翁早見沈溫紅不像外表那般不近生人,除卻外貌略有奇異,其實也不過是年輕輕輕的少年人,正是對一切事物好奇的年紀。老翁見那魚尾糖,笑得和藹,滄桑的老嗓子裡出幾聲氣音,到聲息漸小,他才解釋道:「這也是焦尾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