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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溫紅身前衣服裂開,劍插在地面,單膝跪著。
怎麼可能?季渝?
那白麵人與季渝的聲音完全一樣,聲音似勾魂一樣地喊著沈溫紅。
「師兄!」
沈溫紅頭痛欲裂,往日記憶像針紮在他的識海里,他喊季渝時的雀躍與心動,像魔音灌耳一樣在他耳際迴蕩在耳際。他突然想起千年前太古魔淵,季渝驚愕地看著他,突破同生境的道侶一臉驚愕地看著身邊的魔。
他喊他師兄,後者不為所動。
「沈溫紅,你入魔了。」
「我沒有。」自己激動地辯駁著,試圖讓眼前的人相信自己。可漫天的魔氣,身上流淌的冰冷魔力,像冰稜紮在血肉上提醒著他,他已經是魔。
千年前他與季渝相約進階,在天虛劍閣的秘境裡相對而入定。可他一眼睜開時,所經歷的劫難與滿身的魔氣卻將他拉入無底深淵,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氣。
眼前的季渝的五心朝天而坐,仙胎道體正在經歷最後一層的心魔劫。而他卻一身魔氣地坐在他的對面,看著道侶遍體靈氣的流轉,骨子裡慾望從血脈攀爬至識海,強烈的破壞欲充斥他的全部。
他想伸出手去觸控他,可青白的手卻怎麼也伸不出去。
他竭力控制著滿身魔氣,眼眶裡的淚卻怎麼也抑制不住,他想張開口喊他,可出聲哽咽,所有的不解一語難言。他無法正視入魔的自己,幾千年的修行毀於一旦,道心碎裂,一切變得面目全非。
像個無助的人,看著他入定的道侶,淚流滿面,心若刀割。在季渝眼皮微動之時,捏了一個手訣狼狽逃竄,一路到了太古魔淵。
季渝千里迢迢來尋他,見到的不過是狼狽逃竄躲在魔淵的自己。沈溫紅不敢相信自己,他以往道心絕無入魔可能,怎麼這一玩笑噩夢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道侶驚愕的看著他。
他所有辯解變得蒼白無力,他無助地看著季渝:「我沒有,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他朝季渝無力的嘶吼,滿身魔氣卻失控地肆虐著。
季渝持劍迎上,將他壓在孤崖上,用劍刺在他的手心,認真地跟他說:「你入魔了。」
「沈溫紅,你入魔了!」
鮮血從刺穿的手心裡湧出,季渝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制服在那,堅定又凜冽的眼神看著他,黑髮垂下來,被風吹過時傾撫著他的臉。
沈溫紅頭一回這樣看著他的道侶,那凜冽堅定的目光裡似乎有痛,他的眼前漸漸模糊,淚光糊了眼,他看不清他道侶眼裡的痛。
身心上下,被霜寒劍刺穿的傷口蔓延開,劇烈的疼痛深入筋骨,曾經的仙胎道體正一步步崩壞,魔氣在他血液裡流轉拓大。可沈溫紅覺得,這遠比不過他心中難過,他回想起他引以為傲的人生,痛如碎骨,神魂不得安。
季渝鬆開手,傾身下來將他抱住,「紅紅,我的紅紅。」
「師兄,我的手好疼啊,全身都好疼……」
他被師兄死死抱在懷裡,眼中的淚順著眼角流下,「我該怎麼辦……」
「別怕,師兄在。」
「你知道嗎?」
滿身狼狽的沈溫紅站起來,深邃的眼看著不遠處的白麵人。
「我這人,平生最恨,就是別人與我開玩笑。」
白麵人譏笑一聲,彷彿聽到什麼笑話,毫不停歇奔及身前。沈溫紅冷笑抬劍,將到眼前的攻擊擋下,劍身爭響時展開劍影,齊排的劍光繞成劍訣陣形,匯聚重疊猛地砸下。
白麵人踉蹌幾步,沈溫紅趁機追上,紅光長劍像是粹了雄厚的意,似火燒灼的劍光搖曳著,越發地烈。白麵人抬手接劍,烈火燒灼著他的手,僵持片刻,他猛地退後,指尖焦黑。
他垂頭看了下自己手,又抬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