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老師語中的悲哀那麼濃那麼涼，想起二師兄，劉頡突然就恨起自己來了，揚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劈下去，徒千墨卻是握住了他手腕，今天，他已經是第二次攔著弟子自罰了。

&ldo;掌嘴就那麼好玩嗎?&rdo;他語中的情緒那麼多那麼濃，竟是讓人無從辨別究竟是怎樣的情愫。

劉頡低下了頭，&ldo;阿頡讓老師寒心了，阿頡該打。&rdo;

徒千墨扔下他手，&ldo;起來吧。再該打，也不能不吃飯。&rdo;

劉頡看著老師，好幾次，都寧願這麼妥協了，好好和老師叩個頭，恭恭敬敬奉上家法請他罰自己的不知好歹，向他保證自己再也不鬧了，可想起二師兄的音容笑貌，想起他一點一點指導自己發聲練勢，想到自己答應他要做一個好演員，想到老師深入骨髓的哀傷和寂寞，劉頡終於硬下膝蓋，&ldo;老師，阿頡不懂事，辜負了您的心思。求您答應我，只要讓我演唐頌，我，我，我就是‐‐我就是魂飛魄散了，也甘心!&rdo;

徒千墨瞟了他一眼，&ldo;魂飛魄散?這次連死都看不上眼了?您既然已經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一齣戲，又算得了什麼!&rdo;

劉頡埋下頭，&ldo;老師，您知道阿頡不是那個意思!&rdo;

徒千墨這一次卻是不看他了，&ldo;我不知道你是哪個意思，我再叫你最後一次，起來。&rdo;他說到這裡，語聲卻又帶上一種閒散味道，&ldo;吃飽了飯，就給我脫了褲子撅在這候家法，你小師弟初來乍到，我本來願意替你存著些體面，既然你一切死生都不放在眼裡，我這做師父的管不了靈魂，倒要看看，這低一重境界的肉體，你是知道疼，還是不知道!&rdo;

徒千墨的話還未說完，劉頡便激靈靈打了好幾個冷戰，可他卻像是慪上了，只是挺直了脊背，直直對著徒千墨，一句話也不說。

趙濮陽看他這樣早都慌了，膝蓋咚咚地戳著地跪過來，先是對徒千墨伏了伏身，才挨著劉頡小聲道，&ldo;三師兄，老師讓您起來呢。&rdo;

劉頡看了一眼趙濮陽，倒是拿出了師兄的架子，&ldo;小四，老師胃不好，你快起來服侍老師吃飯。我就在這跪著，一日不答應跪一日，十日不答應跪十日，我不相信，老師真能看著我跪死過去!&rdo;

&ldo;師兄‐‐&rdo;趙濮陽也知道三師兄和二師兄是最親的，如今見他這樣，也不能十分勸，只得恭恭敬敬對徒千墨道，&ldo;老師‐‐&rdo;

徒千墨卻是沒讓他再說下去，&ldo;去拿點吃的來。&rdo;

趙濮陽也知道自己是沒本事勸過的，只得先應了，還未來得及起身，卻聽得劉頡道，&ldo;不用了。&rdo;說了這一句，劉頡又是望著徒千墨，&ldo;弟子‐‐&rdo;他想給自己判個罪名都定不出，徒千墨在他心中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這樣的衝撞說是忤逆都嫌輕了，他只能咬牙道，&ldo;弟子不能吃，也沒臉吃。老師若是真的心疼阿頡，就應了阿頡吧。&rdo;

徒千墨聽到這裡，竟是不怒反笑，&ldo;很好。我教了你六年，這一次，你是真的捏在我七寸上了。&rdo;

&ldo;阿頡不敢，阿頡不敢。&rdo;劉頡急得連連叩首。

&ldo;不敢?當著師弟的面，戰書都摔到了我臉上，你還有什麼不敢!&rdo;徒千墨冷冷道。

&ldo;阿頡不敢!阿頡真的不敢!&rdo;劉頡幾乎是要哭出來了，&ldo;老師，您打我吧，您打死我吧!這麼重的話，阿頡怎麼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