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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辦法:如果太陽曬焦了
你,那麼只要想想你叫我在大風大雪的夜裡受凍的情景,那麼冷熱一調和,你就不會太灼熱
了。”
可憐那孃兒聽學者的口氣分明絕不肯饒恕她了。就放聲痛哭起來,邊哭邊說道:
“唉,既然任憑我怎樣向你求饒也不能打動你的心,請你為了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愛情而
憐憫我吧!聽你說,她比我聰明,而你已獲得了她的芳心;為了愛她的緣故,請你饒恕了
我,把我的衣服拿來。讓我穿了下來吧!”
學者聽她這麼說,笑了出來,又看見太陽已近中午,就說道:
“噯,你既然拿我情人的名義來求我,那我倒不知道該怎樣拒絕你了。告訴我衣服在哪
兒。我去給你拿,好讓你穿了下來。”
那孃兒信以為真,稍覺心寬,就告訴他衣服藏在哪兒。誰知學者走出塔外,吩咐僕人監
視著。不要讓別人走進塔去,等他回來再說;這麼吩咐之後,他就徑直回到朋友家裡,安閒
自在地吃了午飯,然後獨自午睡去了。
那孃兒留在塔頂上,雖然因為存著幻想,精神稍為振作了些,但是陽光愈來愈熱,她只
得坐了起來,爬到靠牆的一小塊陰影裡,這樣等著,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她一會兒盼著學者
替她拿衣裳來,一會兒又完全絕望了。她這樣胡思亂想,加以一夜沒閉上眼,又憂傷過度,
後來競昏昏入睡了。
現在已是烈日當空,萬道火光直射在她那嬌嫩的肉體上和沒戴帽子的頭腦上。可憐她的
嫩面板經不起毒日頭的無情燒炙,竟裂開來了,直燒得她從夢鄉中痛醒過來。她忍不住把身
子動一下,那曬焦了的面板竟就象燒焦的羊皮一樣,稍稍一扯,就一塊一塊裂開來了,同時
她又感到劇烈的頭痛,彷彿刀劈一樣——這還用得著奇怪嗎?那平臺變得沸燙火熱,使她踏
不下腳、坐不穩身子,哭哭啼啼的,躲到東也不是,躲到西也不是。加以這時候一絲風都沒
有,蒼蠅牛虻成群飛來,棲集在她身上,狠狠地叮著她那裂開的皮肉,叮一口就象有一把利
劍直刺進她肉裡,因此她雙手不斷亂揮,忙著驅除蟲子,一邊咒罵她自己,又咒罵她的命
運,咒罵她的情人和那個學者。
烈日在頭上燒炙,蒼蠅牛虻又在周身亂叮亂咬,肚裡又餓,更難堪的是:口裡又渴,皮
開肉綻,痛如刀割,心如亂麻,她勉強站起身來,四處張望,打算一看見人影,一聽到人聲
就高聲呼救,再也顧不得什麼羞恥了。可是合該她倒楣,那天酷熱,附近的農夫都不下田幹
活,只在自己的屋邊打穀子,所以除了斷續的蟬聲和滾滾的阿諾納河外,她竟什麼聲息也聽
不到。阿諾納河就在她眼前,可望而不可即,害得她口更渴了,同樣地,她望見了一叢樹,
一塊蔭涼的地方。一所房屋,真是羨慕得要死。
這個倒楣的女人所遭受的痛苦真是一言難盡。頭上是火一般的太陽,腳下是灼熱的平
臺,蒼蠅牛虻只顧在她周身亂咬,她一身細皮白肉,昨夜還在黑暗裡晶瑩發亮,現在渾身紅
腫,鮮血淋漓,竟變成紅土般的顏色了。不論哪個看到她現在這副情狀,都要以為她是天下
最醜陋的東西了。
她就這樣沒有指望,也無計可想,恨不得一死了事,直熬到太陽快要西斜。再說學者一
覺醒來,想起了那位風流孃兒,就回到塔邊,看看她究竟怎樣了,同時吩咐僕人回去吃飯。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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