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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讓他演一段,他不知道演什麼,沒有主題,他忽然慌了神,像個雕塑似的,足足尷尬了五秒鐘,才想起來模仿個老電影的片段,演了一半,導演和顏悅色地拍他肩膀要他停下。
然後說到了飯點,他要先吃個飯,讓許立文下午再等等。
許立文就撿起衣服穿,看外面等著的李娟娟和導演笑了起來,李娟娟似乎演得很好,準備充分,導演邀請她去,沒有請他。
他知道這是拒絕了的意思,還不死心,一路追著導演下樓推銷自己,說他是舞團的男主角。可他也知道,他算什麼男主角,是《白蛇新編》不要一個強勢的男人當許仙,能被舞團領導器重的寫推薦信送出去的人看不上給新人做配,他是什麼?他要真是舞團器重的男孩,犯不著到賓館來找導演死皮賴臉地推薦。
搓臉晃腦袋,把這些事都甩過去,一張明媚笑臉朝著寧珏:「真沒事!這個導演不在,我還有下一臺舞,到時候在舞團混出名堂,領導也會把我推薦出去的。」
寧珏心說怎麼能等到那時候,那時候謝一塵手頭的男孩都飛黃騰達,她趕不上第一班車了!海京的發達近在眼前,未來的美好願景已經猶如上好的嫩羊肉下入鍋中,她怎麼能眼睜睜看它煮老?
笑容淡淡的:「要等到那時候呀?我看你是笨,你知道導演一會兒去哪兒麼?」
「說是吃飯。」
「那你也去吃飯啊。你這次沒能去,你就降低要求,誰說去了一定要當男主角的?也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寧珏慷慨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從許立文身上搜刮出所有的錢來,拿出自己的五百塊,兩疊錢摞在一起交給他,想想平都哪裡的飯店最大最氣派又是離這兒最近的,保準是那裡,進去之前看看車牌號,腦子活泛一點,就說連群眾演員也願意做,實在不行就留個名片。
許立文心急,沒想過一個未見過世面的農村女孩怎麼把這些安排起來,或者他巴不得此刻寧珏忽然變出個辦法來,不去想寧珏胡編的身份的謬誤,只當是在謝一塵那裡增長了見識,拿了錢就出發,騎了車借了劉榮光的車,滿城地跑,趕在午飯前到了導演面前。
吃飯的人不多,除了胖導演和李娟娟外,還有兩個中年人,似乎是親戚,還有個樸實的穿灰色老夾克衫的男人,聽幾人稱呼,是平都哪個文化部門的一個科長,不是大官。趁著幾人說話不那麼嚴絲合縫的時候,許立文湊了過去插針套了個近乎,有了失敗的經驗,他終於是發揮出了正常水平。
拉上了線,遞了幾根煙,請了一桌飯,又拉上了李娟娟和自己綁在一起,說之前就和她搭伴演戲,李娟娟也幫扶他,說自己資歷還不如許立文,許多表演上的事情還是許立文肯鑽研,外形條件也不差……
好說歹說,機會總是給不要臉的人準備的,許立文恰巧缺乏臉面,又年輕又執著,那些年太多人去考表演院校,擠破腦袋地要出人頭地當明星拍廣告,許立文的執著也不是壞事,至少同桌吃飯的幾個人沒覺得有什麼,出了門,角色就到他頭上了。
一出情景喜劇,演家裡一個常來混吃喝的大外甥,長得好看但是非常花心,一天到晚地追隨美女,又三天兩頭地想出國,總是大家批評教育的物件。
導演說既然角色先給他,那他即日起就動身去海京,留了電話,寫了介紹信,等他去了海京再去聯絡這導演——事就這樣成了。
背後是有李娟娟的促成的,李娟娟和許立文外貌條件不差,多好的金童玉女,牽起來遛一遛,能湊一對也不錯。表現力都差不多,也沒什麼要塞進來的朋友的人,誰看好這齣戲啊?沒多少人,先試一試,成與不成,誰在乎呢。
許立文把這個角色的大概和寧珏說了,又提前臭美地解釋,要是自己演得太好,要寧珏千萬相信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