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列烏克羅克塔(第2/4 頁)
新鮮空氣。
瓦薩羅夫人的屋子遠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內部也是全然不同的整潔美觀,小碎花牆紙,綠色鞋櫃,插在白瓷瓶裡的雛菊,無一不流露美妙愜意的鄉野風情。
斯黛熟稔地穿過走廊,走向客廳,慢條斯理道:“我來租一匹列烏克羅克塔,到開羅去。”
列烏克羅克塔是衣索比亞最出名且常見的神奇動物,幾乎沒有攻擊性,但速度奇快無比,非洲巫師如果要選擇出行坐騎,往往非它們莫屬。而瓦薩羅夫人則經營著規模頗大的列烏克羅克塔牧場,她住得偏僻,要價也高,從來只做“沒有出行記錄”的地下生意,斯黛沒少和她打交道。
聽見斯黛的話瓦薩羅夫人連關門的力道都大了幾個分貝。
“我的老天,那有兩千公里,你是想把我的寶貝累死嗎?”與駭人的外表截然不同,她的聲音像是小姑娘般脆生生的,她如熊般一蹦一跳鑽進旁邊的廚房,嘹亮地喊出幾個咒語。
碗櫃上玻璃罐的橡膠塞啵地一聲彈出,當中的咖啡生豆爭前恐後地跳進下方的鐵鍋中,豆子落鍋和翻炒的清脆聲開啟一段煎香的炒咖啡豆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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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出堅果香的咖啡豆跟隨著瓦薩羅夫人指尖的動作,一股腦進了石臼,被碾碎後又一股腦進了長頸壺裡,瓦薩羅夫人就是廚房裡的指揮家,精準地控制著火焰,水流,咖啡豆等每一個樂手的節拍和位置。
直到最後一粒咖啡渣沉澱在壺底,僅需寥寥幾分鐘,瓦薩羅夫人便端出兩杯剛煮好的熱咖啡,其中一杯遞給斯黛,打斷了她拙劣的保證。
“開羅可不行,頂多帶你到蘇丹的喀土穆,價格……也還得談談呢。”
斯黛坐在半舊的棉麻沙發上,接過咖啡時故作誇張地嘆氣:“唉——別翻舊賬,拜託,這次一定讓你的寶貝妥妥當當回來,不然我再發個誓……”
瓦薩羅夫人充耳不聞,開始羅列罪狀:“去年八月,蔻蔻的耳朵受傷了,而且根本沒法痊癒,她現在還頂著一隻豁口耳朵;前年十二月,魯魯回來的時候像是從沼澤裡剛撈出一樣,我給它洗了三遍澡;還有四年前,你把梭梭帶回家養了起來!”
“可是她們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你也得到了賠款,好心的夫人,你不知道我一個可憐的小孩獨自在外有多不容易……”
瓦薩羅夫人目光如炬,她瞪著眼前這個故作可憐的女巫,打斷道:“上次我說什麼來著!”
斯黛悻悻地往後一仰:“三倍價格。”
“沒錯,你還記得。”瓦薩羅夫人唯一的那顆眼珠提溜轉著,指揮客廳正中的牆壁上巨大的白色狗狀滴水嘴伸出脖子,石膏脖子變得像是可以無限拉伸的橡膠,湊到斯黛面前張開嘴,“承惠一百三十五加隆。”
“看在我們多次合作的份上——”
“如果讓我再說一個數字,它只會高不會低,斯黛西。”瓦薩羅夫人冷聲道。
斯黛只能放棄講價,數出錢塞進滴水嘴的口中,滴水嘴仿若一隻真實的活潑小狗 ,在斯黛的手心蹭了蹭,長脖子一縮,表情嚴肅地掛回客廳的牆上。
如今還能支撐瓦薩羅夫人不把斯黛拉進黑名單的原因就是這個買家給錢足夠爽快,對於她們這種做地下生意的人來說可省了不少心。
瓦薩羅夫人滿意地點點頭,走向客廳的老式壁爐,它是整間甜美裝修裡唯一質樸無華的存在。
壁爐裡面空空如也,沒有木材,沒有煤炭,連一顆炭灰也看不見,乾淨如洗。
斯黛見瓦薩羅夫人望回自己,這才把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快步走向壁爐,熟練地從旁邊的彩繪銅花瓶中捏出一撮飛路粉。
瓦薩羅夫人眼風掃過壁爐,高聲一句“火焰熊熊”,壁爐裡騰然躍起一簇黃色火焰,安靜地懸浮在壁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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