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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佈將另行擇期宣判——這是卞薇能為卞流爭取到的最大的體面。

卞流被剃了板寸，雙手銬在一起，表情難看極了。一步三回頭地看卞薇，可最終還是被法警帶走。

五日之內，判決書會被遞送過來。

陳厄站起來，耐心地垂眸問：「我帶你回去？」

「嗯。」

停車場在另一頭，莊宴被陳厄安排在路邊一個低調的地方，等自己把車開過來。

這裡畢竟離必經之路不太遠，偶爾有人行道過，注意到莊宴，就能發現他是最近這場風波的主角。

大家都很善良。

甚至還有幾個年輕女孩，帶著口罩，對莊宴笑著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莊宴也向她們微笑。

不遠處忽然傳來騷動。莊宴有些好奇，往那邊探頭看了一眼。

原來是卞薇從法院的樓梯慢慢下來，準備坐自家的車回去。天色漸暗，她把墨鏡取下來，遮陽帽斜斜罩在精心打理過的髮髻上。

可是走了兩步，就被人認出是卞薇的姐姐，陳鴻飛的妻子。

這裡是法院門口，沒人打算做太衝動的事。她無非是被啐了幾口，並且當頭迎來了幾句辱罵——

「真不要臉。」

「像你們這種人，就該被掛在路燈上。」

卞薇臉色發白，倉皇退了一小步，細瘦的背影顯露出幾分孤獨無依的意味。

但莊宴記得，她當年用來羞辱陳厄的話，可比這難聽而兇狠多了。

他沒理會，轉身走回原來的地方。懸浮車也到了，莊宴開門上車，副駕駛上坐好，拉上安全帶。

「陳厄。」

單面玻璃隔絕了外面的視線。在安靜的車廂裡，陳厄按著oga的後頸，傾身吻了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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