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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玉久久不言。
燕鳶瞧著他的模樣,笑道:「怎麼?要感動哭了?」
「傻阿玉,朕愛你,自然要掏心掏肺地對你。」
「我是怕阿鳶日後後悔,我哪裡有你想得那麼好,我寧枝玉何德何能,哪裡值得你帝王之尊,如此待我……」寧枝玉圈著燕鳶脖子,啞道。
「朕說值得,你便值得。」燕鳶傾下身吻他額頭。
前世寧枝玉在他懷中慘死,是為何死的燕鳶並不知,但他直覺是為自己。既然如此,此生換他來保護他,疼惜他。
不遠處,玄龍看著燕鳶一顰一笑,見他與那男子待在一起時那般開心,理應感到高興才對。
可事實並非如此,胸口間湧動的難過幾乎將他淹沒。
自虐一般站在原地,那場大夢,終究是慢慢醒了過來……
寧枝玉從前最是愛讀詩書典籍,如今病了,連書都很少看了,燕鳶便坐在床側念給他聽,哄他入睡。
這本就是燕鳶與寧枝玉慣做的事情,做起來自然比應付玄龍要細緻得多,兩人有說有笑,很是有話聊的,寧枝玉畢竟是丞相公子,雖不受寵,但受過先生教誨,不乏文采。不似玄龍,連凡俗都不通多少,便顯得乏善可陳。
對於燕鳶來說,他鮮有的用處便是洩慾了,亦或是一副鮮活的藥引。
入睡之前,寧枝玉驚天動地吐了回血,將床榻都弄髒了,燕鳶的心疼都擺在明面上,眼圈都紅了,宮人們忙進忙出,端了熱水來幫寧枝玉清理血汙,又折騰著換了乾淨的床褥,場面一片混亂。
生靈與生靈間是有差別的,這點玄龍從小就知道。
譬如娘親厭惡他,卻很喜愛他的兄弟姊妹。
又譬如此時的燕鳶,對那名男子百般心疼,而自己拔了那麼多鱗,流了許多血,也不見燕鳶有多關心。
終究是不同的。
寧枝玉睡著之後,燕鳶昭了陳巖進來,從袖中摸索出一片泛著銀光的墨色龍鱗,遞與他:
「你親自去,將這龍鱗磨成粉加入阿玉的藥方,熬好後送來。」
「小心些,最後一片了,若弄砸了,朕唯你是問。」
那是玄龍的逆鱗。
月白狀的鱗片上穿著根墨綠色的編織繩,很漂亮,是玄龍送與燕鳶的定情信用,可對於燕鳶來說,那東西應該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否則他在將龍鱗遞出去的時候,怎會毫無猶豫,面上甚至沒有半分表情。
玄龍暗淡的綠眸中,僅剩的一點光,也隨著陳巖的離去而淡去了。
他從胸口摸出鳶尾玉墜,在掌心輕輕摩挲著,這是燕鳶送他的,他說收了這定情信物,便一輩子不可變心,他未曾變過心。
但燕鳶對他,有過半點真心嗎。
玄龍覺得自己或許該同燕鳶那般狠心些,將這可笑的定情玉佩狠狠砸碎在地上,兩人的關係便就此結束了,亦或是現出身形,當面與燕鳶對峙,問他為何要欺騙自己。
然而,想起往日種種,想起燕鳶從前給予他的片刻溫情,玄龍終究是做不到如此的,他亦不是會歇斯底里大吵大鬧的性子,玉墜捏在手心,如來時般安靜無聲、腳步虛浮地離開了鸞鳳殿。
他抬起頭時,冰寒的綠眸中有淚。
好在並無人看見,他滿腔的一廂情願,也就不會顯得太過可笑。
第四十章 不再相見
玄龍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皇宮。
他回了乾坤宮。
小德子見玄龍忽得從院外進來,出現在自己面前,十分驚訝。
這小十日,他是知道玄龍不在殿內的,至於去了哪裡燕鳶自然不會告知他,人不是從正門離開的,那必然就是從殿內的暗道走的,帝王寢宮中有個通向外界的暗道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