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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我。」
似是聽進了李渭的話,陳沅坐回椅子上,自斟自飲,頗有幾分頹然。
李渭攬住沈薏環,掌心輕撫她單薄的肩背,「知道便知道了,什麼都不會變,沈大人仍是你的父親,定遠侯府也是你的後盾,一切有我。」
沈薏環心中一團亂,似是被李渭點醒,她知道,不管自己究竟是誰的女兒,沈慶輝待自己這麼多年的好,這輩子都是無以為報的,她掙開李渭的懷抱,跪在了沈慶輝的面前,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她淚珠滾落,伏在父親的膝前哭得不能自已。
不是為自己,只是心疼父親。
回了主屋,李渭這次隨她一同進來,瞧著似是要過夜。
她本來覺著自己累極了,沒有心力與他糾纏,可對上他關切的眼神,便想到當年他向陛下請求賜婚,說對自己一見傾心,想到今天知道的這些陳年舊事,她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將這些聯絡到一起。
李渭過來將床帳放下,脫了鞋子和外衣,在她身邊躺下,握住她軟嫩的一雙手,低聲對她說道:「放心。我不碰你。」
她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也沒理會他說得話,她小聲的,用一種很冷靜的語氣問他:
「將軍,您當初向陛下求娶,是當真如您說的那般,對環兒一見傾心,還是……」
「還是您只是想照顧自己亡友的妹妹?」
第16章 心意 「你可還願信我?」
相處了幾年,李渭這人的性子她大概也瞭解一些。
京中那麼多家世好,樣貌好的姑娘,一貫是清高又自矜的他為何偏偏對自己另眼相看?
「是因為環兒是顧懷安的妹妹嗎?」床邊的幔帳遮住室內僅有的微弱月光,沈薏環聽著耳邊清晰的呼吸聲,輕聲說著。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靜謐的夜晚,不見一絲光亮的床榻間,沈薏環等著李渭答她的話,卻遲遲聽不到他的回應。
她心緒不寧,半睡半醒地,恍惚間好像被人攬進懷中。
似是有陣陣暖意傳來,她漸漸安定下來,入了睡夢之中。
寂寂黑夜之中,李渭半點睡意皆無,攬著懷中的人,生平第一次感到無力。
少年時跟著嚴先生讀書,看那些過不了美人關的帝王將相,只覺得愚蠢至極。紅顏枯骨,若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便不配被人追隨,更何談成就偉業。
美酒美人不過是一時的消遣,斷不會是他李渭的英雄冢。
可這會懷中人呼吸均勻,甚至纖細手指不自主地扯上他中衣的衣襟,他指尖捻著她柔順的發梢,想著她睡前質問自己的話,眼底一片暗沉。
罷了,來日方長。
沈薏環醒來時,李渭已經不在房內。
昨日陛下在朝會之後,將永安公主的封號過了禮部,入了宗譜,本朝還未冊封繼位太子,僅有的幾位皇子公主中,只有永安公主一人行了封禮。
新建成的公主府,勞師動眾,耗資巨大。邊境這幾年也不算安定,這般大興土木,像是要掏空國庫一般的陣仗,朝臣們皆是憂心忡忡。但陛下根本容不得朝臣們異議,只一意孤行地要為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建造華美的府邸。
疏雲端著茶點進來,「夫人,陳大夫走了,方才青崖送了這個給您,說是陳大夫給您留下的。」她放下茶點,拿出來那枚見了好幾次的獸首白玉章,放到桌上。
沈薏環將印章拿在手中,白玉溫潤,泛著水色,她用手指撫過底面紋刻著的佑之二字。
這東西的主人竟有可能是她的兄長。
世間事當真無常。
她拿出那個裝著印章拓印的錦囊,將印章也小心裝好,無論這人與自己是否有關係,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