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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來幫你。&rdo;

她幾步快速走過去，楊頌英抬手阻止：&ldo;你別亂跑，明天就嫁人了，快點在自己的小床上再睡一覺去吧。&rdo;

&ldo;瞧您說的，好像我不回來了一樣。&rdo;甘擎一邊拾起盛滿葵花籽皮的報紙，一邊自言自語說，&ldo;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誰也阻擋不了，除非您命令我，不讓我回。&rdo;

&ldo;又說傻話！&rdo;楊頌英責怪地看她。

甘擎粘過去，扶著楊頌英的肩膀，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嘿嘿笑：&ldo;就算您命令，我也死皮賴臉‐‐&rdo;

楊頌英颳了一下她的鼻樑，把她摟懷裡：&ldo;我後半生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要幸福。&rdo;

甘擎閉上眼舒服地靠著，聲音低低地，如同夢囈：&ldo;媽媽，我現在真的很幸福。&rdo;

躺一會兒，臥室裡的手機鈴響了起來，甘擎瞬間就來了精神，從楊頌英腿上彈起身子，楊頌英被嚇一跳。

甘擎憨憨地撓頭髮，對她傻笑：&ldo;嘿嘿，墨兆錫來電話了。&rdo;

楊頌英慈愛地撫摸她的肩膀：&ldo;去接吧。&rdo;

甘擎回到臥室，連忙繞過床尾，接起電話：&ldo;餵？&rdo;

&ldo;睡了嗎？&rdo;

&ldo;剛睡醒。&rdo;

&ldo;那個10萬瓦大電燈泡還在你身邊嗎？&rdo;

甘擎嗤笑了聲，然後聽起來很嚴肅地說：&ldo;你怎麼這麼損我朋友？&rdo;

墨兆錫語氣酸極了：&ldo;我不是想你，想天天和你還有兒子在一起嗎，是這個傢伙從中作梗啊。&rdo;

&ldo;好了啦，也不差這一天，明天開始，我們……不就光明正大了嗎？&rdo;甘擎極力安撫。

&ldo;這晚可真難熬……就好像……熬過了我這沒有你的小輩子……&rdo;墨兆錫一本正經。

甘擎躺進床褥裡，開了耳機，整張臉沐浴在溫暖的橘黃色燈光下，語聲放低，試探道：&ldo;喂，小半輩子，有點誇張吧，最多從一年前算起。&rdo;

墨兆錫有種媳婦熬成婆的感慨，沉沉嘆口氣。&ldo;唉，不止……&rdo;

&ldo;那，五年前？&rdo;

或者更早。&ldo;再……&rdo;

甘擎咬著嘴唇，淚水不知不覺地滑落，她把父親車禍進醫院搶救觀察那三天裡，每天都陪她在病房門口傷心大哭的男孩和墨兆錫的臉重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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