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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好痛啊,可憐得川兒紅紅小嘴一癟一癟,半串糖葫蘆都快要抖到地上了……這個爹爹真是個壞人,要我假假裝得這麼可憐,還要對我這樣兇。
“你看,他整日的哭著要你,我怎麼哄也哄不住。又不想揹著你太早殺掉他,只好冒著性命風險帶他來看你……”鍛凌鈺捏著川兒粉嘟嘟的小髒臉,表情很是厭棄。
“嚶嚶……”川兒趕緊咽掉半顆糖葫蘆,掉下來兩串淚。
日盼夜盼我的兒啊……青娘低頭看著川兒圓鼓鼓的小肚子,眼睛忽然就紅了,彎下腰把川兒抱起來。
她所有最困難的日子都離不開川兒的陪伴,先在她的肚子裡乖乖睡著覺,出來了每日又總在她的眼皮下與她伶仃相倚,他就是她的命啊。這些日子,最怕的就是忘掉他,可是忘掉了心空,忘不掉心痛,痛極了只好纏著玄柯不停要著他的情和欲……噩夢一般惡性迴圈的日子,想起來都害怕。
“寶貝兒,你去了哪裡?”親暱著他的小臉蛋,熟悉的軟綿綿的味道,一瞬間心都要化成水了。
川兒小手緊緊環著孃親的脖子,心裡頭委屈極了,這麼久沒見,每個夢裡頭都是孃親的笑臉,可是孃親見了他,竟然不對他笑,竟然還哭鼻子。
想了想,只好不情不願地將半串糖葫蘆遞過去,抿著小嘴巴小氣極了:“給,給你吃一口。”
“好、好,孃親吃,我的乖兒子。”青娘眸子裡水汪汪一片,也不計較川兒沾過的口水,含了一顆下去。此刻哪兒還記得方才被人嘲弄過的悽惶?這時候她就是世界上頂頂幸福的女人啊。
川兒心疼極了他僅有的兩顆糖葫蘆,見爹爹又惡劣瞪他,只好伸出小手替青娘抹掉了眼淚:“不哭不哭,爹爹打屁股。”
幾時竟將“爹爹”叫的如此順口了,糯糯的稱呼從他兩片小唇中蹦出來,怎生的如此好聽?青娘來不及細想,忙彎腰就去扯川兒精緻的小棉褲,果然白色小內褲上沾著幾絲素白的絨毛,立時眉頭便豎起來:“你打他?”
簡短的質問,兇巴巴的。
那模樣直看得鍛凌鈺一瞬恍惚,卻愛極她此刻對他的兇。兇也比剛才對他的冷漠好啊,就好似一個因丈夫教壞兒子而生氣的賢良小妻子一般,實在可愛極了。
眷戀這一刻難得的溫情,薄唇暗暗勾起來一抹惑人的傾城淺笑,往青娘削肩上親暱攬去:“總尿床,你我的房間都不夠他換著睡,不打兩下哪兒長記性?”
這一刻又復了一開始的寵溺,好像方才青娘一番耿耿的言辭從來就沒有說出來過……他總是這樣,如何也不肯死心……
青娘刻意避開來,冷冷道:“我要帶走他。“
“走?送去給那個男人做兒子?給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嘲弄欺負麼?……妄想!我的小合歡你幾時變得這樣狠?你到底想要怎樣挑戰我的底線?我不要他,你偏偏要生下他,如今你若不回來,我便只剩下他一個親人。再要送了你,我還剩下什麼?”
鍛凌鈺怒了,再也偽裝不了柔情,修長的手指用力捏著青娘下巴,逼著她看他。可是青孃的眼裡沒有他的影子,他心裡便存了更多的恨。
他說:“……除非你同我回去,否則,你永遠別想再見到這隻小東西!明日傍晚我來接你,你若不同我走,我便殺了那個男人;你若乖乖同我走,我興許一高興,便放過他……你該知道的,夜叉的秉性。”
一柄素白絨扇對著川兒冷冷一指:“下來!”好看的鳳眸裡森幽幽的,他發怒的時候,就好似地獄修羅一般,連帶著周遭一片的空氣都浮著一股陰寒之氣。
川兒不肯,死死裹著孃親的脖頸不肯鬆開……可是他又看到爹爹面罩下的眼睛好像很痛,痛得很難受的樣子,只好委屈地從青娘懷裡滑下的。
“孃親,你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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